道這向蘭溪醫術了得,也未多瞭解,不想還有這一手。看來
十一郎見主子打手,立即趨前。
“派人查查向蘭溪的底細,越詳實越好。”
“是。”
話裡的意思便是要在亞國最好的密探出馬,把向蘭溪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得一清二楚。
十一郎再次嘆息,這幾日,雖然主子不再理那小姑娘,可實際上,心思卻從不曾放下。每每批完公文,總要拿著那些拙劣的字畫看半晌,神色各異。現在竟然還要動用最好的密探,只為查一個大夫的身份,真是——太浪費了!
突然,織田亞夫站起身,十一郎忙要上前攙扶,被揮了開。
十一郎不解,跟著出了門,才知緣由。
原來,那些女僕剛出來,輕悠就找了過來。很急切的樣子,弄的動靜也有些大,讓正在沉思的男人聽到了,終於忍不住要去看看。
“櫻花圖?”
“是呀,就是之前我送給你們的字畫裡,有一幅畫的是八重櫻。不好意思,我,我弄錯了,那幅我想自己留著,你能不能把畫還給我,我再另外畫一幅給你,好不好?”
“可是,那畫兒”
已經“賣”給親王殿下,她哪拿得回來啊,這不是存心要她小命兒嘛!
輕悠一看僕人為難的表情,更急了,“拜託,我知道你喜歡的是漂亮的櫻花,我再畫一個更漂亮的給你就是了。可是那上面題的字是向大哥的,我不想送人。拜託了,好不好?”
輕悠急得雙手合實,像東晁人一樣懇求拜拜,卻發現女僕臉色更糟糕了,似乎有什麼難言之癮。
正想問,一個許久未聞的熟悉嗓音插了進來,嚇得那女僕臉色大變,立即側身帖到了牆邊,露出長長的走廊上,許久不見的男人,仍著玄黑和服,緩步踱來,俊容平靜淡漠,卻立即讓人心生寒意。
“她手上的畫,已經賣給本王。想要的話,就來拿。”
“你,你買了畫?”
她似乎很驚訝,他愉悅地勾起唇。
“怎麼,不可以嗎?”
她張了張口,又咬著唇垂下眼,明明不甘心,卻硬是忍下了。
“不想要了?”
她低著頭不說話,小手絞成了麻花。
他有些詫異,默了一默,直盯著那發頂心,惡意地說道:
“拙作一篇罷了,本王瞧著也沒什麼意思,乾脆燒了烤火。”
便轉身往回走,彷彿就是要去燒畫。
他垂下眼,在心底默數著什麼,直到僕人開啟房門,將要跨入時,終於傳來了急切的腳步聲,他有些得意地揚起了唇角。
卻聽那追上來的人兒說,“既,既然殿下已經買了畫,那畫就是殿下的所有物。殿下,想要如何處置,都隨殿下。那畫兒,我不要了。”
他的腳步,死死地僵在了門欄上。
話說完,身後的腳步聲立即跑遠,很快,消失在了走廊中,像在逃離什麼追趕。
他轉眼看去,只看到門上一晃而過的粉色衣角,空氣中熟悉的氣息一絲不剩,全消失在了他的世界。
她,就這麼簡單放棄了?
竟然還大方到,叫他隨便處置?
連一句爭辯也沒有,就這麼容易妥協了?
一連數個疑問閃過腦際,好似一下抽空了心裡某個角落,填上一種讓人又氣憤又無奈的情緒,更堵得他咬牙切齒,偏偏又無從發作。
該死的,這是怎麼了?
“殿下?”
織田亞夫突然狠狠一錘門框,竟一拳把拉門給擊穿了,嚇得十一郎低呼一聲上前,就被他揮開。
“滾開,都給我滾,滾——”
砰地一聲,拉門被男人用力甩上。
緊接著,門外的人聽到裡面傳來唏哩嘩啦的摔砸聲,一片噤若寒蟬。
☆、24。一徒不拜二師
棕漆木門吱呀一聲開啟,探頭出來的褐衣小童看到門外待立的人時,一下瞪大了眼,驚喜不矣。
“殿下,您身子好了?師傅剛剛還提起您呢!”
“已經無礙。師傅他現在可在飲茶,還是在品畫?”
織田亞夫一掃平日的高傲端嚴,眉目間是少見的和悅之色,與小童輕聲應對,一邊朝屋舍裡走。
屋舍不大,在外面瞧著亦同周圍的普通民房相差無幾,越朝裡走,庭院設計大不同於一般東晁精緻嬌健的風格,滿園修竹翠籠齊天,一陣輕風拂過,沙沙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