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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光德親王沒有回應,左大將軍心頭一喜,他接到線報匆促趕來,就是要藉著軍令給這個靠著臉面媚上惑主的男人一個下馬威。

未料,光德親王又朝校場走了回去,單手按在了腰間佩劍上。

左大將軍不解,立即跟了上去想再拿皇令阻撓,十一郎機警地上前解釋說,“大將軍閣下,其實這群細作裡有個亞國人曾衝撞過我們家殿下,所以”

左大將軍當然知道光德親王十分憎惡亞國人,才會故意提前將這群人提來,即時男人就算心有不滿,也不會維護他們,只有任他拿捏。對外,朝中的勢力能看到,他們軍部乃至遠征軍的力量,絕對強過徒有其表的皇親貴戚,懂得選擇依附物件。

“將軍閣下,恕本王越俎代庖,先為您清理一個侮辱我帝國的亞國女人!”

左大將軍本欲阻攔,可看到男人腰間升起的刀鞘,吞下了到嘴的話。心想,今日他已勝大局,賣個人情倒也無妨,畢竟現在並不是撕破臉的時候,遂立定原地,眼帶譏誚地看著那漂亮得不似人的男人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如果左大將軍知道事情會以他意想不到的局面收尾,估計他就沒有這種看好戲的心情,而會後悔得捶胸頓足。

輕悠不知道男人和那個突然到來的矮胖軍官說了什麼,見他突然又走了回來,本來緊縮疼痛的胸口一下放鬆,又沒出息地溼了眼眶。

可是,未等她去品嚐這轉危為安的喜悅時,現實的殘酷以迅雷之勢,狠狠擊碎了她。

“帝國的將士們,”俊美的男人突然高聲一揚,帶著一股震撼人心的霸氣,深銳的目光灼灼如火,瞬間掃過所有男人,男人們心頭都是一震,“還記得帝國軍官的第一堂課,第一句戰士的訓言,是什麼嗎?”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男人們胸腹震動,齊聲高喝。

“那你們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征服?砍掉敵人的頭,剖掉他們的頭皮,以骨飲酒?還是搶佔他們的家園,糧食,女人和小孩?”

接下來,男人們給出的回應卻是參差不齊,五花八門。

聽著那一句句卑鄙齷齪、毫無人性宛如野獸般的吼叫,輕悠憤怒得渾身發抖,卻掙不開鉗制自己的大手。

她看著分開人群,一步步走向自己的男人,他高大挺撥,依然神俊無儔,可他竟說出那麼可怕的話:

“你們說的都沒錯,但又全部都錯。”

他掃過全場,墨瞳平靜沉毅,卻讓所有男人都感覺到沉重的壓力,無法僭越的威勢,他垂下頭,眼底印入她不敢置信的蒼惶小臉,一字一句說道:

“真正的征服,不是燒殺搶掠,而是從他們的靈魂深處,徹底俘擄,御其稱臣!兵道有云,不戰而屈其之兵,是為上謀。”

他突然伸出左手,撫上她髒汙的小臉,以極溫柔的姿態捋開凌亂的髮絲,勾勒出一張完整卻傷痕累累的面容。

他的眼神似深谷寒潭,他的手指冰冷無溫,他的碰觸讓她瑟縮發抖,未想她這一掙,其他男人竟然鬆手退開,她揚手就朝他揮去,手腕一下被他抓住,朝後一摁,咔嚓一聲骨響。

“啊”

雙腕脫臼,疼得她徒然失力,屈身,他高大的黑色身軀將她罩在沉沉的陰影裡。

一直緊握在手的小刀,眨眼就被他奪去,“咄”地一聲扎入後方的人形樁上。

他高喝一聲,“第一步,震懾敵心!”

眼眸沉靜得像一攤死水,旋轉著巨大的黑色漩渦,像要吞噬一切。

“你,你”

她無法相信,卻不得不信。

他朝她微微傾身,用著僅兩人可聞的聲音,念出,“軒、轅、輕、悠。”

她的名字。

更像是,死神宣判。

她看入他冰冷無情的眼,驀然身子一縮,狠狠朝他撞出,他被這一頂後退了一小步,看著她旋身往後跑,可惜她一隻腳也崴了,跑得跌跌撞撞。

“絲”的一道金屬摩擦聲,緩慢而蓄勢地響起,輕悠頓覺背脊竄過一抹驚涼,不自覺地回過身去,瞳仁迅速收縮。

那高大俊美的男人,真真宛如死神,抽出了腰間的長刀,森烏的刀刃在陽光下滑過一抹冷光,尖翹的劍尖冰稜閃動,直直指向她。

四周瞬間靜得沒有一絲聲音,遠處樹叢中暴出一陣刺耳的蟬嘈。

他大喝,“第二步,去敵之勢!”

話音未落,烏亮的利刃朝輕悠狠狠劈落,森冷的光影彷彿有生命般一下鑽進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