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先看劇本,和克里斯托弗…諾蘭本人談過之後我才會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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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明陽對於出演小丑這個角色的提議還是很感興趣的,記憶中《蝙蝠俠前傳第一部票房超過10億美元的漫畫改編電影,但這部影片拍攝的時間比林明陽的記憶要晚了近半年的時間,很多事情都因此而改變,雖然導演還是克里斯托弗…諾蘭,但林明陽也不確定劇情是否和他記憶中的一致。
拿到劇本之後,雖然事先已經有心理準備,但林明陽還是被《黑暗騎士》劇情表現出來的的嚴肅性嚇到了。
早在第一次看到《蝙蝠俠前傳:開戰時刻》時,林明陽就已經十分驚訝於諾蘭對蝙蝠俠的寫實主義改造。現在和手裡《黑暗騎士》的劇本相比,《開戰時刻》就仍然可以歸入漫畫電影的行列。至少那部影片的蝙蝠俠還會點忍術,能像個漫畫英雄那樣神出鬼沒地消滅敵人;至少反派影武者聯盟是個漫畫感十足的邪惡組織;至少那時的高譚市還有點虛實結合的味道。
而這一次,《開戰時刻》中僅存的漫畫色彩被導演諾蘭徹底拋棄。從劇本來看,《黑暗騎士》完全就是一部寫實的犯罪電影,無比嚴肅,無比黑暗,甚至無比悲情。在其中林明陽幾乎看不到一點漫畫的氣息:蝙蝠俠從一個武藝高強的忍者退化成一個只是穿著防彈衣、運動能力稍微出色的普通人,不再神出鬼沒,受傷也更加頻繁;反派也不再是一群空降到城市的妖魔鬼怪;虛擬中的高譚市則徹底蛻變成了現實中的芝加哥。
讓林明陽歎為觀止的是,在拋棄了幾乎所有漫畫元素的同時,《黑暗騎士》劇情中對極致邪惡的展示以及對正義與邪惡關係的探討也達到了此類題材前所未有的高度。
從《黑暗騎士》的劇情中,林明陽感受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創作理念,那就是將超級英雄放回到現實中,然後讓人們有機會反思超級英雄的本質是什麼。在《新蜘蛛俠Ⅱ》中,林明陽就曾經借用影片劇情和所有的觀眾們探討過這個問題,這個命題乍看之下十分荒謬,但超級英雄在這裡不再是那些內褲外穿、內褲套頭或者只穿內褲的特異功能人士,而是抽象為一個象徵。
林明陽在《新蜘蛛俠Ⅱ》的劇情中其實已經給出了暗示,《黑暗騎士》則再次基礎上進一步的強化了對這個命題的思考。在這個命題上林明陽和克里斯托弗…諾蘭的想法基本一致,那些超級英雄的本質其實就是超越法律約束的極致正義。
這樣的結論直接引出了這樣一個疑問:當把登峰造極的邪惡和失去約束的正義放在一起比較的時候,究竟哪一個對這個社會造成的破壞更大。
在《新蜘蛛俠Ⅱ》中林明陽只是初步的流露出了對這個問題的擔憂,而在《黑暗騎士》中,導演克里斯托弗…諾蘭直接把這個問題放到了檯面上進行討論。
雖然在這個劇本里克里斯托弗…諾蘭並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但林明陽卻感覺他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樣的,在大多數情況下,失去約束的正義比登峰造極的邪惡更可怕。
法制社會的基本框架就是用法律約束邪惡,在這種基本社會制度下,法律天生就是用來對抗邪惡的,因此法律以及法律保護之下的人民對邪惡有著天然的辨別和抵制力。邪惡即使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也仍有一個法律體系和人民的道德力量天然地制約並與其抗衡。
但正義則不一樣,正義因其與法律及人民道德的一致性,它就比邪惡多了一層迷惑的外衣。法律和道德對它的警惕遠遠不如它們對邪惡時那麼高。所以當握有極致正義的人失去自我約束時,它產生的破壞力可能比極致的邪惡更加可怕。
在一個完善的法治社會里,幾乎所有潛在的破壞力都被法律約束、平衡、抵消,所以本來為維護社會正義而誕生的超級英雄反而成了社會正義中最脆弱的一環。超級英雄們手中握有登峰造極的力量以施展極致的正義。但這種力量是否被濫用卻只被超級英雄自己的道德力量約束。
在《黑暗騎士》中,克里斯托弗…諾蘭設計了這樣一個劇情,蝙蝠俠的管家為蝙蝠俠發明了一種裝置,透過它可以看到整個高譚市的全息影像和監聽手機通話。在蝙蝠俠嚴格的道德自律下,這個裝置的使用沒有造成什麼惡果。但即便如此,最後發明這種裝置的管家還是對此憂心忡忡,因為這種裝置的使用本身就是不受其他約束的極致正義滑向失控邊緣的一個危險訊號。這個情節帶有強烈的政治隱喻。
在911之後,美國政府急速擴張,它變得越來越像是一個手裡握著極致正義的超級英雄,而且它的力量似乎也越來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