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有還道:“這次令愛能痊癒,還有一人出力不少,他情形恐怕不見得比我好,夫人可去偏殿向他道謝。言盡於此,夫人請帶了令愛回府吧。”
長寧已經明白,慧有的劫數就是為孩子續命的緣故。長寧鄭重垂淚拜謝道:“國師之恩,如同再造。我夫妻二人恐怕無緣報恩,唯有心中感念,永世不忘!”
當陳夫人抱著孩子從隔壁房間出來,向偏殿走去時,慧有站在門內,透過門縫微微嘆了口氣:願你一世平安!
偏殿裡的玄明心中已經洞悉先機,見陳夫人抱著孩子有點疑惑的走進來,玄明知道慧有胸襟闊達,沒有抹殺他那一份功勞,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籌謀已久,此刻命都搭上,自然不能就這麼放棄。他低聲的向長寧介紹道:“陳夫人,貧道是茅山教下玄明,大半生都修行五行術數,今次路過汴京,偶然算得此事。因與令愛有一場緣分,遂與慧有大師一道,幫令愛做法續命。只是此事幹動天機,我與慧有大師恐都不久人世。我有一親傳弟子,名喚清遠,願與貴府交個方外之友。將來若有事情,也可為一臂助。”
陳少夫人長寧本對這個突然出現的恩人有些迷惑。但此刻聽來,竟然是誠心誠意,略帶討好的語氣。再看這老人髮髻散亂,精神萎靡,一臉將死的氣色,長寧再也沒有什麼懷疑,鄭重道:“道長如此關懷小女,是小女莫大的福緣。敢不從命。”玄明知道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如今,就看他的猜測對不對,只可惜,他沒法親眼看到了。
天邊,兩顆流星劃過夜空,在這漆黑的夜裡,顯得悽美而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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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九、一聲孃親
大相國寺東方小丘大榕樹上,清遠繞了好大一圈,將追捕他的武僧甩開,才來到此處等他師傅玄明。估摸著時辰已經差不多了,依然沒有看到師傅。清遠不禁有些擔心。他本歪身靠著樹幹,準備用手撐起身子遠眺,卻不料摸了個空,差點從樹上栽了下來。待他穩住,才想起那日師傅的囑咐,果然剛才是個極其隱蔽的樹洞,清遠將手伸了進去,裡頭藏了個藍布包袱。清遠知道這是師傅為防萬一給自己留的,此時他等不到師傅,本就懸心,見了這個包袱,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清遠咬牙,將包袱扔回樹洞。跳下樹來,朝大相國寺飛奔而去。
到了大相國寺門口,清遠越發覺得不對勁。不僅寺裡燈火通明,而且有不少和尚進進出出,面色驚惶而悲切。眼看人來人往,再想混進寺裡恐怕不行,清遠只能咬牙硬著頭皮上了臺階,對門口守衛的和尚道:“大師,我本是帶爺爺到大相國寺看診的,白天回家一趟,不想事情耽擱了,所以回來晚了。”
那守衛的和尚疑惑道:“我專管歇在寺裡的那些病人,今日本寺有場法會,已經事前通知大家不可隨意走動。你什麼時候出去的?我竟然不知道。”
清遠答道:“我白日裡就出門了,不知道寺裡有這樣的規矩。還請大師行個方便,我爺爺一個人,實在放心不下。”
那和尚搖頭道:“實不相瞞,今夜寺裡出了事,智信師兄吩咐,寺裡只准出不準進。你爺爺叫什麼名字,我打發個小沙彌幫你去問下,若是身體無礙了,叫他出來跟你一起回家吧。”
清遠聞言好生為難,萬一師傅還沒回到病人住的院子,那不是露餡了嗎?這要不說,更是讓人懷疑。清遠只好道:“我爺爺年紀大,平時也糊里糊塗的,你叫他,他恐怕都不知道。還是讓我進去吧。”
這套說辭很難讓守衛的和尚相信,兩人就這麼僵持著。
忽見方丈首徒智信引路,帶著四個女眷出門來。守衛的和尚忙把清遠拉到一邊。
智信愁容滿面道:“陳夫人,師傅命我連夜將您送走,如今寺裡多事,還請夫人見諒。”
陳少夫人長寧知道的恐怕比智信還多,自然不會責怪,一方面孩子得救,已經是歡喜。另一方面,知道慧有玄明兩人都是因孩子的緣故命不久矣,心裡滿是忐忑和愧疚。
長寧道:“大師千萬別這樣說。我家瑜兒得大相國寺庇佑,身體能夠痊癒,我心中只有感激的。如今寺裡有事,我本無須再多打擾。大師只管去忙吧,我命何媽媽去叫了家僕駕車過來,這就回府了。”
清遠聽到智信叫那位夫人“陳夫人”,又見她抱著一個硃紅色襁褓,心裡已經是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