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得過的人理得近了也不保險,看來是必死無疑了,再四處散播謠言說近了鳳臨宮三丈的人也有性命之憂。”
玉簫聞言撲哧一笑:“如此一來,姚妃擔心自己都來不及。”前些日子唯恐公主不死沒少在外頭轉悠,只怕與穎兒也有過接觸,“再聽說公主必死,也定安了心,只是……”擔憂萬分地望向臉色蒼白病勢不輕的主子,“公主這邊豈能無人照看?”
“我一開始不讓人進來固然是不想連累他人性命,卻也憂心姚妃趁機派人加害,只留下了穎兒沒想到還是……算了,這病不過是看熬不熬地過去罷了。”
“公主,玉簫願留下來伺候公主。”玉簫急忙跪下言辭懇切。
鳳遙夕卻是搖了搖頭:“不必了。”瞧她一臉悲慼,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一定撐下去,決不讓親著痛仇者快。”
“公主……”
“去吧。”
“是。”雖則千萬個不放心,玉簫仍是領命背了穎兒的屍體便要出去。
“等等。”鳳遙夕忽又喚住她,“別忘了辦完事後用藥湯沐浴,把今日穿的衣服全燒了。”
“是。”公主病成這般又有強敵虎視眈眈竟還顧著自己,玉簫有些哽咽,深吸口氣,咬牙去了。
鳳遙夕勉強支撐了許久,卻已是力盡,少頃,便迷迷糊糊又暈睡了過去。
睡夢間依稀似見慈母慈愛的笑容,下一刻卻化作痛苦萬分的表情,母后,母后,她想喊,卻呼之不出,驀地眼前浮現出了姚妃張狂無忌笑容。
靖姚你害我母后斷腸而亡,我定要你比她死得更痛苦千萬倍!
母后,母后……
您放心,我一定撐下去,我絕不會死的,您放心……
誰在慈愛的替自己擦拭汗漬……母后?!
猛然醒轉來,卻見一老婦滿是溫和道:“公主醒了?恭喜公主看來是熬過了這一關,定會大好了。”
“你,你是……青姥姥?”這青姥姥的兒子媳婦皆為國而亡接在宮中善養,鳳遙夕倒也時常探視,“你怎會來的?”不信,疑慮,她看來又睡了幾日,玉簫不可能不按她說的去做,又為何青氏還會在此?
青姥姥牽唇想笑笑,卻猛地咳起來,好久才停下道:“公主不必疑心,老奴不過是一把老骨頭活的太久了,與其混日子倒不如照顧公主。”
“青姥姥,你……你看著不大好。”鳳遙夕皺緊了眉頭,她顯是被自己傳染上了瘟疫。
“呵呵,老奴的兒子媳婦全死了,若不是為了唯一的孫女早就不想活了。”青姥姥抹了抹淚道:“這些年多得公主照看,說句不恭敬的話,心中便將公主當做了那個不得見的孫女了,常想做些什麼卻是老廢物一個,難得這次有機會,咳咳……”
“姥姥。”見她如此鳳遙夕很是難過,“您休息下吧?”
“沒事,沒事的……”
五日後,鳳遙夕大病得愈,恨得某些人不知摔了多少古玩珍寶,她卻是不動如山,仍以將養身體的由頭在鳳臨宮內避不見客,實則……
“公主,快把藥放下吧,咳咳……老奴受不起。”
“沒事的。”見她一臉惶恐,鳳遙夕安慰道:“你把這藥喝了,很快便好了。”
“沒用的。”輕輕推開藥碗,青姥姥搖了搖頭,“老奴怕是大限將至了。”
“姥姥,你……”
“看到公主無恙,老奴就安心了。”顫顫的手輕輕地一點點地握住如玉柔夷,眼逐漸渙散,“你沒事我就安心了……”
“姥姥?”
“若寧,你安然回來,咳咳,祖母……我我就放心……”
“若寧,若寧……”
鳳遙夕不曾答她,她知道青若寧是青姥姥唯一的孫女,他們一家都是鳳王室所訓練的暗探細作。鳳王室把善養著這些人的家眷,是恩待,也是控制他們的法子。
青姥姥曾等了又等卻只等回了兒子的死訊,媳婦的噩耗,當暗探一旦被發覺連個屍首也不能得……如今她的孫女仍在祁國,青若寧是精心培育的‘死間’,雖然如今尚在,卻幾乎是不可能活著回來的。
“若寧……若……”
瞧著青姥姥緩緩闔上眼再不睜開,鳳遙夕出聲喚道:“玉簫。”
“公主?”玉簫躬身卻只在殿外停下候命。
“去殿外空地上架起木柴。”鳳遙夕頓了頓,瞧著永遠不會再醒來,也無法在等待親人的老人,“瘟疫死的斷不能留。”
“是。”低應一聲,玉簫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