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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該是鳳夢溪偏過頭,卻是眸帶暖意,只覺心下一片溫熱。

“還說好?”靖池毓卻是蹙眉,道:“來之前我們如何說定?你怎可如此冒進,這才幾日,便去挑釁那青若寧?!”

“你……你怎知道?”鳳夢溪不免幾分心虛,可她終究也是聰穎之人,立時明白多來:“毓哥哥,宮中有你的人麼?”

靖池毓不曾答,只是淡淡一笑,自然是有,當年丁國最大,祁國最強,而靖國厲害的其實並非單單毒術而是‘詭道’,只是‘毒’之厲害在明處,因此天下皆知,實則不過詭道之一,更有易容,細作,暗殺等等。

可惜國無明君,縱使有再厲害的本事又如何呢?

若非知其厲害,祁恆逍當年也不會不願放過自己,那麼她與他的嫌隙也不會日深……

早知,早知他會如此絕情絕義,便是天下再亂十年,自己也定要放手一搏!

只恨自己無逐鹿之心,無登帝之謀,只想著逍遙天下,只覺得靖國王室不過自作孽……實則天真,天真地幾乎愚蠢!

當日的愚蠢,竟害她魂斷雲臺,一想起,便是錐心刺骨之痛!

“毓哥哥。”見靖敏毓不言,鳳夢溪卻是愈發惶恐起來,急急辯解道:“我不是有意魯莽,只是,只是瞧著他們都活得那麼好,那麼開心。我……我不甘心!”

“夢溪……”

“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毓哥哥。”鳳夢溪本是為自己解釋著的,說到此卻牽動這幾日來的壓抑心境,一時凝噎,“毓哥哥,為何,為何上蒼如此不公?姐姐那麼好的人,那麼好的人死得那麼慘,那麼麼慘,可他們卻坐享榮華,貴極,尊極,活得這般逍遙自在!?”

“是啊,何其不甘……”

靖池毓卻是一笑,只是勾起的弧度掩不去眸中的悽清,語出卻是說不盡的無奈:“只是……”望著眼前少女全心信賴的眼神,心微微一動,伸手似欲將她適才一番打鬥中垂落的發理順,卻又驀然止住,佯裝無事般收了回去。

“只是,夢溪,萬事皆不可急進,你若有萬一,可想過你姐姐泉下如何瞑目呢?”

“毓哥哥,你說的對。”鳳夢溪與往日截然不同,竟是極為乖巧地點頭道:“我豈能令姐姐再傷心呢?”

聞言,靖池毓卻是一窒,令遙夕再傷心……

知己至交,他如何能不知遙夕若真泉下有知,豈會希望見到什麼復仇什麼雪恨?

以遙夕之能當年真要脫身,又有何難?

她一死只求白了,所願何該是萬事俱休,恩怨俱散,可……

靖池毓睇了身旁相似卻又不似的絕秀清靈少女一眼,只是,夢溪如你所言,如何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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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偌的議政殿內,帝王端坐九龍椅,下頭立著的二人,一人蟒袍玉帶,髮束紫金寶冠,立如松柏,華貴而威武,另一人著紫色官服,羽冠壓頂更顯儒雅。

瞧著下方恭謹二人,勾唇一笑:“逍弟,秋狩將至,此乃七彩金絲繡制的騎裝,算是朕這個伯父送於泰兒的禮物如何?”

司宇韓身著相服繡一仙鶴,仰長頸,振翅欲飛之姿,聞言無半點異狀,頭微微低垂,對天耀帝在商議秋狩大事中,忽而插得這一句,不曾露出絲毫訝然,似乎再平常不過一般。

“泰兒,定然對陛下所賜感恩不已。”祁恆逍嘴上說著套話,望著那套騎裝卻是微微出神,不期然又憶及那人所語。

若真是……真是夢溪……我便是犯天險也定要將她帶出那個地方,鳳氏姐妹,有一人埋骨命喪,莫非還嫌不夠麼?

正是骨肉親情生來便不可分離,即使皇兄毫不知情也會下意識格外優待泰兒,她如今願留在自己身邊,願與自己同進共退,其實……其實都不過是為了泰兒。

若是有朝一日,她找回了妹妹,泰兒又和她相認,或者她能帶走泰兒,那麼,那麼……她是否還願……回首多看自己一眼?

“朕是他的伯父不過區區一套衣衫,何論賞賜?”天耀帝一哂,再開言卻是道:“只是上回貴妃設得家宴,卻是提醒了朕。”

青若寧設得家宴?

祁恆逍垂下雙目掩去神色,一雙琥珀的眸瞳卻精炯眯起,上回只聽她說了妹妹的事,莫非……還有什麼別的?

若是青若寧敢不知死活地為難素月,那麼……冷笑一聲,自己,自己定要新帳舊賬一起清算,叫她明白,自己這些年放縱她爬地這麼高,固然是瞧在祁氏血脈的份上,卻更是為了哪一日,她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