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也定能瞧見,倒不算要緊……”
“好了!”此刻一聽見林素月的事就心煩,青若寧不耐煩地打斷:“別說這些沒用的!”
巧梅只好應了,吞吞吐吐道:“後來……後來奴婢見陛下一過去便發作了兩個奴才,裡頭一個竟是小玉。”
“小玉?”青若寧蹙眉。
“小玉是專負責修剪花枝的宮女,娘娘還贊過她手藝來著。”
“哦,後來呢?”
青若寧的聲沒用一絲波動,巧梅知他們這些人在貴妃娘娘眼中怕是與螻蟻無異,一時心涼,但宮中主子好,做奴才的才能得勢,否則……
一榮俱榮一損,誰叫自己是做奴婢的命?
心中一嘆,巧梅續道:“奴婢想陛下會當著側妃的面將那二人拖下去,定是了不得的事,又見陛下和側妃說話也不動,就走去瞧瞧二人是犯了什麼事,誰曾想竟是要杖斃,兩人打了半響竟是不曾發出一點聲音。奴婢只藏在一旁不敢做聲,直到方才,他二人被活活打死拖走了,才聽得拖他們的人隱隱露了句,‘禍從口出活該!’”
“禍從口出?”青若寧心一涼,帝王的無情沒有人比她更明白,可同時帝王又是高傲無比的,在他眼中這些宮女內侍的命算得了什麼呢?他從來只會漠視,或者哪日心情不好了,叫一些人‘不知所蹤’。
不過兩個宮女閒談,他哪裡會當著那側妃的面命人拖下去杖斃,尤其……他看那側妃的眼神……
這宮裡有什麼事是被外人哪怕聽見一句半句,帝王便要立時發作的?
唯有‘陰私’一事!
青若寧想到此不由手足冰冷,近幾日不知怎的,竟開始四處流傳那日她與司宇韓夜裡遇刺的事,越說越是……不堪。
當年若無靖池毓……若那人不曾為了靖池毓去質問帝王,他們夫妻也沒那麼容易便有了間隙。這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這說不清道不明,不能辯,不能解的陰私之事,連那人也在此上跌了跟頭,何論自己?!
若是旁的時候,自己還好慢慢迴轉,畢竟她可沒那人所謂的‘傲骨’不解釋不理睬,呵,那人不屑的東西,她都珍惜的緊,何況司宇韓也不是等閒之輩,豈會隨意任別人破壞了陛下對他的信任?
可偏偏是這時,她本就要司宇韓相助去轉圜若蘭的事,如此一來……
來回踱步那張嫵媚絕美的臉上忽而猙獰之色,時而又是驚恐之情,巧梅看著心驚膽戰,卻見主子忽然停了步子,朱唇彎起,眸如碧水,竟露出一個陰冷的笑來,駭得巧梅渾身一抖。
“陰私……之事一旦犯了,便是誰也護不住的了。”狀若自言自語,青若寧說著卻不自覺笑了起來。
“娘娘?”巧梅小心翼翼道:“娘娘您沒事吧?”
“本宮沒事。”青若寧巧笑倩兮,只是眸底陰鬱之氣愈重,“本宮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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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
“齊雅公主?”祁恆逍皺了皺眉,瞧著眼前笑盈盈的女子走近,下意識地點點頭便想避開。
前頭泰兒午睡醒來問自己素月何處,不由語塞,圍場可謂是她的傷心地,除了第一日來此她無事極少出去,今日卻不曾帶侍女一人外出,實在不似她平日作風。
“王爺如此心急,不知有何要事。”赫連齊雅卻是一笑,攔在前頭。
祁恆逍睇了眼,不做聲,只是其中的不耐煩已然赫赫分明。
赫連齊雅素來高傲,這回卻不動怒,只是巧然一笑道:“王爺如此著急,可是急著去見莫側妃?”頓了頓,語氣銳了一分卻透著一股詭異的陰柔,壓低了聲道:“或許該說是那位林側妃?”
祁恆逍步子一頓,琥珀色眸一時精光大作,向赫連齊雅頭去的眸光冰冷如霜劍。
赫連齊雅縱然早有準備,這一刻對上那雙眸中的蕭殺瑟瑟,仍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彷彿一剎那就置身於冰天雪地間,忘記了呼吸,只覺上下貝齒不自覺地相互碰撞著。正欲說什麼,祁恆逍又忽而收斂了煞氣,極是慵懶的一笑,望向她的眸光滿是不屑:“齊雅公主在說什麼,莫非癔症了麼?”
“王爺心知肚明。”他收回了戾氣,赫連齊雅似乎又找到了勇氣一般,道:“王爺,看來是知道的了,也是這點子事哪裡瞞得過王爺去。只不過,縱然如何寵愛,當初王爺可是請了旨的,這可是‘欺君大罪’!”
她一字一頓忍不住的得意。
祁恆逍卻是勾了唇,淡淡一笑,似乎她說的這一句便如‘今天天氣真好’一般,是在普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