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笑得很燦爛,左邊的人笑得有些附和意味。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深不可測的黑眸裡,鑲嵌著的,是他經過掩飾之後的在乎與愛戀……
沒去今晚的宴會 ; 因為害怕那種置身人群卻愈加寂寞的空氣,外面有雨,很冷。還是不知道如何一個人長久平和地相處下去; 只能抓緊; 雙手攤開;
發現那裡依舊一片荒涼的蒼茫。
靜靜地在漆黑的夜裡等待;
看到投在地面上的影子很孤單。回憶在心中爬滿了痕跡,張牙舞爪,一次又一次,然後揉碎,鑲嵌到生命,象血液,成為身體中的一部分。很困了,卻在狠狠地想他……
“……你到底在哪?”呢噥的語調低緩如愛語。
溼漉的黑髮披垂在前額,他猛抽著煙,卻控制不住手不停地發抖,最後猛地掐熄菸頭。瞪著空蕩蕩的大床發呆,神魂全陷溺在熾烈纏綿的那一幕幕,直到越來越冰冷的空氣將他凍醒——
悲痛地往後一躺,任淚水無止盡的滑下……
男人都是愛面子的,也許他平時會活的很瀟灑,但在一個人孤獨的時候,他會放下所有的尊嚴,放聲痛哭,思念心中的那個人……
巴哈馬
天空很藍一如大海,廣褒如海藍色寶石。藍得那麼純粹,藍得讓人霎那間感動滿懷,莫名得無從取捨。
“瑪麗亞你又遲到了!”寧靜的碼頭俱樂部中傳出一聲怒吼。
“對不起啦老闆。反正這麼好的天氣大家一定全出海玩了,沒什麼人的啦。”一個面板如奶油巧克力一般漂亮的棕色面板女孩俏皮地眨眨眼。
仍舊戴著鬆軟的寬沿草帽,穿著輕便的T…shirt,纖細凹凸有致的身材散發出她的青春活力,那雙獨具特色的褐色大眼睛靈動非常。
此時,掛在門口的風鈴清脆地響了起來——
“誰說沒客人的?!不是來了?!”老闆找到機會立刻大聲反駁。
“哇!大帥哥呢!”瑪麗亞眼睛突地一亮驚呼,來人長得不是一般的英俊,深邃的五官性感迷人,頎長的身軀很自然的流露出一股尊貴氣息,不用老闆說已經自動上前招呼,“先生,你想喝點什麼?”
“隨便吧。”唐睿隨意地坐在吧檯邊,手託著下巴,掩不住的疲憊。
“那就來一杯我們這裡的特色朗姆酒吧。”瑪麗亞親切地介紹。
“謝謝。”接過女孩遞來的紅色圓形玻璃杯,上面還漂浮著一塊水果,拿起淺啜一口。
“怎麼樣?好喝嗎?”褐色的可愛雙眸盈滿笑意。
“很不錯。”唐睿回以淡淡的禮貌微笑。
“先生來旅遊的嗎?”
“不是,找人。”不死心地再次親自來到這裡,只為從這最殘酷也是最溫柔的囚禁中解脫。
“哦?找人?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瑪麗亞熱心地道。
唐睿笑著搖搖頭,謝謝她的好意。
“是很重要的人嗎?”瑪麗亞關心地皺起眉,“你的眼神好悲傷。”
“是嗎?我已經變得這麼容易讓人看透了麼?”無奈地低低一笑。
“先生,看來你好像長時間太過壓抑自己呢。”頗為擔心地看著他,“這樣可不好。”
唐睿淡笑不以為然,挑眉回道:“人如果太放任情緒,就很難保持平靜。”
“話是這麼說,可一直這樣未免太累了吧。”瑪麗亞說得豁達灑脫,“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呢?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啊。”
“你說的沒錯。”熟悉的話,又讓唐睿傷口處一陣抽疼,“可惜,對一個從小就已經習慣自控的人來說,要做到這樣很難。”
“從小?!”瑪麗亞張大嘴不可思議道,“小孩子為什麼要自控啊?!那正是天真無邪的時候啊!”
“自控是指情緒的自我控制,讓自己的情緒活動聽從理智和意志的安排,不能讓其放任自流——這是我從三歲開始就天天被人耳根提命的。”
“先生……”對他的遭遇,瑪麗亞投以憐惜的目光,為他心疼。
“呵呵,我對陌生人說這麼多幹什麼。”有些煩躁地攪動雞尾酒,杯中的冰塊郎當作響。
“這是好現象喔先生,起碼你已經願意對陌生人敞開心扉了。”瑪麗亞甜美地笑著安慰。
“錯了,我根本不想跟什麼狗屁陌生人敞開心扉,我只是想——”驚覺第一次在女孩子面前失卻風度的某人立即住嘴道歉,“對不起……”撫額長長一嘆,從皮夾抽出張大鈔放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