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既然一切皆虛,當然就不可能真有塊玉佩遞到黎彥超手裡。
——我為什麼不肯接,而要讓你接呢?因為這是證據,要不然說了你也未必能信。
同伴們盡皆愕然。黎彥超沉吟少頃,猶猶豫豫地開口道:“張祿啊,有一句話,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張祿搖搖頭:“應該不是。”(未完待續。)
第六十九章、並沒有什麼屁用
黎彥超想問什麼,張祿不用琢磨都能明白——對方的意思是:“你想起什麼來了?莫非你本是這清玄世界之人?”因為事先說好了,再不提這檔子事兒,所以黎彥超才會猶豫,才會試探“當問不當問”。
張祿當即回答:“應該不是。”隨即多加一句註解:“但探索陰魂之事,我應該從前是學過的。”這麼含糊著就夠了,相信同伴們不會再深入追究。
他的判斷是文遺山老道士剛死不久,殘魂還在飄蕩,正趕上己方四人穿越到這清玄世界,於是就本能地纏了上來——至於這完全是湊巧,還是太真魔的安排,特意讓他們降臨在這兒,那便不得而知了。所以老道的遺骸應該就在附近,大家夥兒可以試著找上一找。
於是四人各自轉身,遊目四顧。這地方山崖陡峭,植被茂盛,哪個草窠裡、樹叢裡,都可能藏得下一具屍體,還真不是那麼好找的——因為雖然就理論上來說,殘魂不可能飄離屍體太遠,但這個太遠到底以多少為上限,包括張祿在內,還真沒人能夠說得清。若是普通人,殘魂離開屍體五丈、十丈就算到頭了吧,但一位巔頂的修真者,你說他的殘魂能遠颺五里甚至十里去,說不定都並不奇怪……
正感毫無著手處,黎彥超卻突然間鼻翼翕張,長吸了一口氣,然後一指山壁方向:“去那裡瞧瞧。”張祿本來就覺得此界元氣充沛,空氣也極新鮮,甚至還隱隱地透著一股奇香,此際跟隨黎彥超往山壁方向走去,這奇香也便愈發顯得濃郁。
果然,分開幾叢青翠的灌木,就見一個老頭兒背倚山壁,盤膝而坐,雙目緊閉,正是積年渡劫的文遺山。黎彥超伸出食中兩指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按在頸部大動脈上,繼而嘗試向文遺山體內度入真氣,這才終於確定:“果如張祿所說,遺山老故去矣……應該不超過半天……”當然是指天垣世界的半天,至於這清玄世界,一天究竟有多長,有無晝夜,他們全然不知。
修行到了極高境界後,身體機能發生一定變化,對於食、水,乃至空氣的需求都會日漸減少,每日但吸納天地元氣便可。但是吸納元氣跟呼吸空氣不是一碼事兒,元氣不是經鼻腔或者口腔納入,從氣管往肺裡走的,所以呼吸停止,並不能證明這人已經死了。而且某些高人還可能掌握龜息之術,把身體機能暫時減緩到低於普通人十分之一的程度,不但呼吸難以察覺,就連血液流動都會減緩,按脈根本就按不出來。
但即便正在運用龜息術,都不可能任由他人將真氣度入,卻絲毫也不起反應的——修煉至極高境界,呼吸、血流等體內各迴圈系統都逐漸降至次要地位,但真氣循氣脈執行,仍然是重中之重,遇有外力,自然便會產生抗拒。要是連外人的真氣侵入都絲毫不加攔阻,那就是說這人隨時都可能被他人所格斃——除了已死,還存在第二種可能性嗎?
張祿等人也都圍了上來,張祿抽抽鼻子:“這香氣……難道是從屍體上散發出來的?”
黎彥超點點頭:“高人既逝,真氣彌散,必生餘香。”
修真者體內的真氣,本來源於天地元氣,但兩者並不能完全等同——就好比鑽石和石墨雖然都是由碳原子構成的,卻因為組合方式不同,所以物性也就天差地別。若簡單概括起來,真氣可以算是元氣的極大濃縮,平日因為常循氣脈而行,所以才能匯聚,而一旦身體機能徹底停頓,真氣不再執行,就會因為和外界元氣的濃度差而逐漸散失。要說這文遺山老頭兒的境界,恐怕比起天垣世界的無人境巔峰還要更上一層樓,他將近三百年濃縮的元氣,化為體內真氣,那量得有多恐怖啊,一旦彌散出來,短時間內濃度仍然高得離譜。
這種濃縮的元氣自然是對生命有益的,所以生命就本能地歡迎這種元氣滲入,體現在感官上,那便頗覺其芬芳馥郁了——黎彥超懂得這個道理,因此循香而往,很快便找到了文遺山的遺體。
張祿心說怪不得,地球上也有類似說法,某些高僧大德坐化以後,據說就香飄十里,終日不散……想必也是同樣的道理吧。
黎彥超等三人都肅立向遺體行禮——且不說這是高人前輩,就他殘魂不滅,還指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