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跡,每覘天察宿,懷協左道,咒詛禱請,謹事邪巫,常被髮跣足,稽首北極,遂圖畫朕躬,勒以名字,或加以矢刃,或烹之鼎鑊。
公在江州,得一漢女,雲知吉凶,能行厭咒,大設供養,朝夕拜伏,衣裝嚴整,敬事如神;令其祝詛孝武,並及崇憲,祈皇室危弱,統天稱己;巫稱神旨,必得如願,後事發覺,委罪所生,徼倖τ,僅得自免。近又有道士張寶,為公見信,事既彰露,肆之於法。公不知慚懼,猶加營理,遣左右二人,主掌殯含。顯行邪志,罔顧吏司。又挾閹豎陳道明交關不逞,傳驛音意,投金散寶,以為信誓。又使府史徐虎兒招引邊將,要結禁旅,規害臺輔,圖犯宮掖。
公受性不仁,才非治用,昔忝江州,無稱被徵,前蒞會稽,以罪左黜。公稽古寡聞,嚴而無理,言不暢寒暑,惠不及帷房,朝野所輕,摚�鶩�輳�窨案ㄏ嘀�兀��屋懊裰�埃�俏ㄒ懷��兇嶽匆印�
大明之世,迄於永光,公常留中,未嘗外撫,何以在今,方起嫌怨。公少即長人,情無哀慼,侍拜長寧,從祀宗廟,顏無戚狀,淚不垂臉,兄弟長幼,靡有愛心。昔因孝武御筵置酒,心誠不著,於時義陽念遇本薄,遭公此譖,益被猜嫌。朕當時狼狽,不暇自理,賴崇憲太后譬解百端,少蒙申亮,得免殃責。景和狂主,醜毒橫流,初誅宰輔,豺志方扇。於建章宮召朕兄弟,逼酒使醉,公因酒勢,遂肆苦言,雲朕及休仁,與太宰親數,往必清閒,贈貺豐厚。朕當時惶駭,五內崩墜,於其語次,劣得小止。往又經在尋陽長公主第,兄弟共集,忽中坐忿怒,厲色見指,以朕行止出入,每不能同,若得稱心,規肆忿憾。惟公此旨,蚤欲見滅,而天道愛善,朕獲南面,不長惡逆,挫公毒心。
自大明積費,國弊民凋,加景和奢虐,府藏罄盡。朕在位甫爾,恤義具瞻,仍值終阻蜂起,日耗萬金,公卿庶民,傾產歸獻。積受臺奉,貲畜優廣。朕踐阼之初,公請故太宰東傳餘錢,見入數百萬,內不充養,外不助國,散賜諂諛,遍惠趨隸。推心考行,事類斯比。群小交構,遂生異圖,籍籍之義,轉盈民口。公若地居衡寄,任專八柄,德育於民,勳高於物,勢不自安,於事為可。公既才均櫟木,牽以曲全,因高無民,得守虛靜,而坐作兇咎,自囗深釁。由朕誠感無素,爰至於此,永尋多難,惋慨實深。
凡人所行,各有本志。朕博愛尚仁,為日已久,尚能含仇恕罪,著於觸事,豈容於公,不相隱忍。但禍萌易漸,去惡宜疾,負荷之重,寧得坐觀。且蔓草難除,燎火須撲,狡扇之徒,宜時誅剪。已詔司戮,肅正典刑。公身居戚長,情禮兼至,準之常科,顧有惻怛,宜少申國憲,以吊不臧。今以淮南、宣城、歷陽三郡還立南豫州,降公為車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南豫州刺史,削邑千戶,侍中、王如故。
出鎮宣城,上遣腹心楊運長領兵防衛。同黨柳欣慰、徐虎兒、陳道明、寧敬之、閭丘邈之、樊平祖、孟敬祖並伏誅。明年六月,上又令有司奏:“禕忿懟有怨言,請免官,削爵土,付宛陵縣獄,依法窮治。”不許。乃遣大鴻臚持節,兼宗正為副奉詔責禕,逼令自殺,時年三十五,即葬宣城。
子充明,輔國將軍、南彭城、東莞二郡太守。廢徙新安歙縣。後廢帝即位,聽還京邑。順帝升明二年卒,時年二十八,無子。
武昌王渾,字休淵,文帝第十子也。元嘉二十四年,年九歲,封汝陰王,食邑二千戶。為後軍將軍,加散騎常侍。索虜南寇,破汝陰郡,徙渾為武昌王。少而兇戾,嚐出石頭,怨左右人,援防身刀斫之。元兇弒立,以為中書令。山陵夕,裸身露頭,往散騎省戲,因彎弓射通直郎周朗,中其枕,以為笑樂。世祖即位,授徵虜將軍、南彭城、東海二郡太守,出鎮京口。
孝建元年,遷使持節、監雍、梁、南北秦四州、荊州之竟陵隨二郡諸軍事、寧蠻校尉、雍州刺史,將軍如故。渾至鎮,與左右人作文檄,自號楚王,號年為永光元年,備置百官,以為戲笑。長史王翼之得其手跡,封呈世祖。上使有司奏免為庶人,下太常,絕其屬籍,徙付始安郡。
上遣員外散騎侍郎戴明寶詰渾曰:“我與汝親則同氣,義則君臣,遣任西蕃,以同盤石,云何一旦反欲見圖?文檄處分,事蹟炳然,不忠不義,乃可至此。豈唯天道助順,逆志難充,如其兇圖獲逞,天下誰當相容?前事不遠,足為鑑戒。加以頻歲釁難,非起外人,唯應相與厲精,以固七百。汝忽復構此,良可悲惋。國雖有典,我亦何忍極法,好自將養,以保松、喬之壽。”逼令自殺,即葬襄陽,時年十七。大明四年,聽還葬母江太妃墓次。太宗即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