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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到某天夜裡,他做了一個夢,夢中真的出現了那麼一個人,她拿著白晃晃的刀子,在後院他父親每個姨太太身上捅了數十個窟窿,看著血液留下,夢中的他忽然覺得神清氣爽。

思緒被拉回,他循著十七的聲音尋去,後院花圃正在翻修,許是挖的深了些,露出一截白骨。

這截白骨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命人繼續挖下去,未成想,越挖越驚人,他居住的院子,居然蓋在一片巨大的萬人坑上,坑裡擺滿了姿勢怪異的白骨,真切地展示了被埋葬時他們拼命掙扎的瞬間。

其中有一個穿著銅絲鎧甲,裝扮看上去頗像古時期的將軍,他跳下坑,鞋底踩在大片白骨上,發出刺耳地吱扭聲。

“漣瑟。”將軍手裡緊緊地握著一塊玉牌,他費了好大勁才看清上面的字。看上去,像是個女人的名字。

事實證明,漣瑟確實是個女人的名字。

那夜月明星高,有人出現在了他的床頭,那是個年輕的女人,冰涼的手指劃過他的喉嚨,他聽到她說:是你叫了我的名字?

她不是人。

這個念頭帶著恐懼和亢奮,一起闖進了他的腦海。

人命在漣瑟的手中,就如同螻蟻一般。

“你找到了我最重要的東西,也喚醒了我,我該如何報答你呢?”她的手指在他脖頸上游走,最後按住,漸漸收攏,“你想要什麼?”

他不知道漣瑟是想殺他,還是再跟他開玩笑,他當時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天下,我要讓所有人都匍匐在我腳下”

他母親早逝,父親一向不怎麼關注府邸的事情,為了討生活,他的膝蓋不知道跪過多少人,嘴巴不知說過多少諂媚的話語,哪怕現在那些他跪過求過的人都一個個的死在了他的眼前,他的手裡,可他還是不高興,還是不舒心,他想要更多更多人跪在他腳下,就像當年的自己一樣。

收緊的手忽然停住。

他等了很久,那個女人才開口,她嘴唇貼近他的耳朵,他感覺不到她的呼吸,“那樣會死很多人的。”

“那就讓他們去死吧。”這是來自他心底的聲音,不加掩飾。

再然後,他聽漣瑟的,殺了不少的乞丐和俘虜,用他們的血液澆灌萬人坑中的白骨,月色下,他聽著此起彼伏的哭叫聲,鮮血染紅了白骨,也染紅了天上的月亮。

那夜以後,北川的天,再也沒晴過。

“只要你能讓世人跪在我的腳下,臣服於我。”肖大帥把下巴落在漣瑟的肩頭上,額頭蹭著她柔軟的髮絲,閉上眼,“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說話可要做數。”漣瑟看著鏡面,裡面偶爾閃過一個身穿盔甲的男人。

大雪紛飛的沙場,他腹背受敵,被敵人的長矛刺穿心臟,手裡卻還緊緊握著那枚小小的玉牌,她似乎還能聽到他的聲音,他喚道:漣瑟。

他好恨、好怨、好不甘心。

“夫君。”漣瑟無聲的張嘴,“再等等我,等我把一切都送到你的手上。”

☆、畏首畏尾

許久未見的太陽終於掙脫了烏雲的擁抱; 細碎地陽光落在雪面上,散著暖融融的金光。

身邊的男人額頭抵著她的肩膀; 伴隨著清晨的來臨; 不知何時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的呼吸很輕,很輕; 卻莫名的令毛不思感到安心,他還在; 她在這個世界唯一的依靠就還在。

降魔杖透著幽藍地光澤; 抬手一揮,便帶著輕鳴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多年未見; 它也很興奮。

“咳……咳咳咳……”沉悶地咳嗽聲引得毛不思低頭看去; 下一秒,她手臂一抬; 三爺便被她不怎麼的大的力道推到在了床上。

“醒了。”毛不思沒有好臉色。

身體恢復了以往的溫度; 沒有了深入骨髓的冷; 室內的炭火也被滅了許多,令人通體舒暢。

“他沒事吧。”三爺口中這個他; 指的自然是馬明義。

“託你的福; 還沒死。”毛不思看著三爺那張臉; 越看越氣悶; 索性用腳勾來一側的板凳,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了上去,降魔杖敲擊著手心; 這是她最熟悉的動作,這麼些年,太過還念,若不是情況不允許,不然她非要捧著她失而復得的小棍子大哭一場不可,“我竟不知三爺對我的法器這般感興趣。”

一藏就是多年。

“抱歉。”許久,對面的男人才撐起身子,坐在床榻上與她相望。

對面,毛不思抬著下巴等了許久,也沒等來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