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頭上,撞得毛不思眼前黑星直冒。
“疼,疼,疼。”毛不思抱著腦袋,使勁的揉搓著被撞到的地方,彷彿這樣就能緩解疼痛。
“毛毛,你怎麼了!”頭頂上傳來馬明義焦急的聲音,他只看到毛不思打滑差點摔下去,再眨眼,人就消失在了半空中。
“我在這呢。”毛不思環顧著四周,這是懸崖上的山洞,莫約兩米寬窄,一面被爬山虎覆蓋,另一面則是半米高矮的小洞,洞外只有條十幾公分寬的山石板橫在半空中,再往下就是萬丈的深淵。
拍拍身上的塵土,毛不思將站起來,腳下一陣劇痛,人就又跌了回去,腳踝處紅彤彤一片,看來是不小心跌進來的時候扭傷了腳。
“毛毛。”外面傳來馬明義的疑問聲。
“我在這。”毛不思按著腳踝,皺眉飛快道,“上面滑的很,你小心些。”
只聽爬山虎藤外沙沙作響,沒一會,便被人撥開,馬明義彎著身子探進來來,把毛不思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才鬆口氣,“你沒事吧。”
“腳扭了。”這在當下,就是天大的事。
“疼麼。”馬明義手上的藤繩還被緊緊拽著,絲毫不敢鬆開。繼而又眉心緊鎖,“我剛才就看了,崖壁上被打了蠟。”
他環視了眼狹小的山洞,牆壁有被打鑿過的痕跡。
“你的意思,這是人為的?”毛不思驚詫著想要起身,又被馬明義按了回去。
“費這麼多心思在這開個洞,又刻意把洞門掩上,想來也是個鮮為人知的隱秘地。”馬明義晃了晃周圍的爬山虎,如今島民們結隊上山,比起他們倆無頭蒼蠅似的亂轉,這裡顯然要安全的多。
“藤繩還能往下走嗎?”毛不思一點就通,當即瞭然,她看著馬明義腰間所剩無幾的藤繩,開口問。
“能。”馬明義對上毛不思的不明所以,轉身不知尋著什麼,不會兒,又從外面掏了條爬滿綠色的繩索,繩索堅硬,若不是他方才下來的時候被銀光閃了眼,還真不知這裡也暗藏玄機。
蘇尾島做的是刀頭舔血的生意,指不定哪天就陰溝裡翻船。偏偏島上島民眾多,區區的一條藏起來的藤繩和鐵鏈,自然無法把所有人都送出去,而進來的路又只有祠堂密道一條,那麼,這個地方必然是有心人所為。
暗暗給自己留了一條不可對外人道的逃生通道。
“那你先走。”毛不思看到鐵鏈的瞬間,眼神突然亮了,她推了推馬明義的胳膊,“咱們不能坐以待斃。”
兔子挖洞還知道挖三個呢,何況是人。即便這裡在隱蔽,也是有人知道的,到時候他倆都在這縮著,豈不是那甕中的王八,等人捉。
悄無聲息地交代在這兒,也是說不定。
“我怎麼能把你一個受傷的矮子丟這兒,我姐知道還不得打死我。”馬明義蹲下身子,輕按了下毛不思的腳腕,已經開始腫了起來,圓鼓鼓的像發麵饅頭,“我先送你下去。”
“你看我這樣,跑不了跳不動,下去不得給人活捉啊。”毛不思連翻了三個白眼給他,“你先出去,走一個是一個。”還不忘了佯裝鎮定的補充,“好快點搬救兵來救我。”
蘇尾島一來一回少說得十個小時。
這十個小時之內什麼都有可能發生,可能他根本無法活著走出蘇尾島,也可能毛不思無法活到他來救援。
可是,還有別的選擇嗎?馬明義垂著頭,手指壓著手串上的經文,他心裡明白,怕是沒了。
這串珠子,遇到惡鬼能夠救他,遇到兇靈可以護他,可遇上喪心病狂的活人,卻無能為力。
“那你一定要等我。”馬明義低頭,捏著毛不思腦袋上的花苞示意她與他對視,“我保證會活著會來救你。”
“嗯。”毛不思癟癟嘴,眼眶到底還是忍不住微微泛紅,她孤身呆在這兒,也不是不怕的,眼見要哭出來,連忙使勁眨了幾下眼睛,又把淚給憋了回去。
“對講機千萬要開著。”馬明義再三交代,“我這邊只會在確保你安全的情況下出聲。”
“好。”毛不思伸手揉眼,擤了擤鼻子,坐在地上伸手幫馬明義把繩索繫緊,“等我回去,請你吃飯。”
“吃貴的。”馬明義準備下去。
“就蛋炒飯。”毛不思衝他招招手,就見他再三回頭,最後消失在爬山虎牆外。
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她捂著嘴,努力地不讓自己哭出聲,心裡暗暗抱怨自己,“下個崖也能崴腳,真是個不爭氣的。”
繩索停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