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陵的腰,柔聲道:“你受傷了,別亂動。”
“嗯……我不動……”炎育陵點頭,抱著自己左臂,真的一動不動。
蘆紹宗本來打算找東西綁著炎育陵,可這時哪裡忍得下心?
“我帶你去醫院,你閉上眼,累了就睡,醒來就不會痛了。”蘆紹宗低頭吻了下炎育陵頭頂,沾到了噴濺到他頭上的血。
“噢……”見炎育陵乖乖閉上了眼,蘆紹宗撿起地上一條銀色領帶,把炎育陵左臂固定在身側,再將他橫抱在手中,緩緩走出房間。
中稻薰側躺在地上,腹部和頭部作了緊急包紮,胸口微微起伏,還活著。
適才沒來得及關的廳門已關上,駱禾羽手握著刀,垂頭站在中稻薰身旁,見蘆紹宗出來,抬起頭問道:“這個人,缺不缺錢。”
“你想做什麼?”蘆紹宗反問。
“算了。”駱禾羽突然蹲下,舉起手的刀。
“不行!”蘆紹宗立刻喝止,“他父親最近投資失敗,向我們公司借錢,他還不知道。”蘆紹宗已經想過,要用這把柄來堵中稻薰的嘴,本來還在煩惱該怎麼應付駱禾羽,沒料到駱禾羽居然一開口就問關鍵。
但是這不合理。駱禾羽沒有理由這麼包庇炎育陵。剛剛進門時親眼看到是炎育陵把刀子刺進中稻薰身體,還打算再刺一刀,那已構成蓄意謀殺,不是自衛傷人。
蘆紹宗抿了抿唇,試探性地問:“你要頂罪?”
駱禾羽看著自己的手,沒有顫抖。他深呼吸,覺得自己沒有恐懼,沒有猶豫,只是不太有把握。
“不是頂罪,我有罪。”蘆紹宗扶著膝蓋站起來,聽到了救護車的警笛由遠至近。
“快,把我綁起來。”駱禾羽扔下刀子,跑回房間拿出那條塑膠繩,一邊說道:“故事你來編,中稻薰也交給你,我會要我律師聯絡你,會跟著你的故事給警方口供。”
“為什麼?”蘆紹宗邊問邊竭力地回想以往炎育陵和駱禾羽在一起時的所有細節,猜測這兩人最有可能是什麼關係?
駱禾羽站到蘆紹宗跟前,攤手、踱步、搔頭,然後拿起手機,迅速打了些字,伸到蘆紹宗眼前,不一會兒就收回手。
別告訴他——駱禾羽指了指炎育陵,用口型傳達這意思給蘆紹宗,然後把手機裡的那幾行字刪除。
‘他是我親兒子。’
‘我欠他。’
‘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
這樣算不算不遵守和韓封的諾言呢?
駱禾羽苦笑。
罷了。反正自己許諾的時候也很不認真啊。
吊兒郎當、無拘無束的生活,終究必須畫上休止符。
77、六十九、放生
“請問……”
請問?
蘆紹宗看著昏睡了近三十個小時才醒來的少年,內心除了原有的擔憂,還增添了一層疑惑。
——為什麼一開口,就用對陌生人說話的語氣?
“這裡是醫院嗎?”少年尷尬地笑,似乎察覺自己在問蠢問題。
“嗯。”蘆紹宗點頭,眉頭緊鎖,他很慶幸自己來得及在炎育陵醒來前從警局脫身,慶幸自己趕來醫院的路上沒有任何交通阻塞,更慶幸走進電梯前有人幫自己擋著即將關上的電梯門,才可以及時發現炎育陵不僅醒來了,還差一點就要走出病房。
“呃……”炎育陵看向窗外,再看向蘆紹宗,臉上略帶著茫然的神色,說話時卻又保持著禮貌的微笑。
“先生,是你送我到醫院的嗎?我是不是出了意外?不好意思,我沒有印象……”炎育陵抬起右手搔頭,單純又羞澀的笑容在他俊美的容顏綻開。
蘆紹宗頓時驚呆,不太敢相信事情會有這麼戲劇化的發展。
“你叫什麼名字?”蘆紹宗沉聲問,他需要知道炎育陵打算玩什麼把戲?
“我……”炎育陵剛開口就頓了頓,挺直背脊,端正地行了個禮才說道,“你好,我叫炎育陵。”
這什麼狀況?蘆紹宗突感一陣頭痛——我看起來很像面試官嗎?
“幾歲?”蘆紹宗面無表情,直勾勾盯著炎育陵,不放過他任何臉部表情和小動作,想要找出他在演戲的破綻。
“十五……”炎育陵回答得並不迅速,也不乾脆,但那反而更自然,更像是個十五歲的孩子面對嚴肅盤問時,所會表現出的不自在。
“你最後一次的記憶裡,人在哪裡?在做什麼?”蘆紹宗語氣和臉色更沉,若炎育陵真的是在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