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媽媽吃驚,“小姐,打發下頭的人去尋就是了。您出去做什麼?”
外頭下著雪,天寒地凍的。過會再著了涼,可怎麼好。
謝姝寧搖了搖頭:“媽媽去多準備幾隻暖爐,再將我那身冬上新做的狐裘取出來。”
話畢,她又看向了圖蘭:“發信給冬至,讓他立即準備妥當,派人分別去東城並鹿宅附近蒐羅,他自己來二門外接我。”
外頭越是風雪漫天,越是耽擱不得。
卓媽媽知道自己是阻攔不了她的決定的,一邊讓人去取衣裳,一邊擔憂地道:“可是小姐,太太那邊,該怎麼說?”
雪天裡,宋氏保準不會答應讓她出門去。
謝姝寧也清楚得很,便下意識看了柳黃一眼,笑了起來:“這一回可什麼話也不能說了知道了嗎?”
“小姐,奴婢不說,奴婢什麼也不說。”柳黃點頭如搗蒜。
謝姝寧滿意地點點頭,旋即將柳黃一指,道:“喏,媽媽將這丫頭好生打扮打扮,裝了我的模樣躺在炕上裝個樣子便是。左右今日哥哥也不會得空來尋我的,便是真的來了,媽媽只管推說我睡了便是。這點子小事,媽媽應付得來。”
她一口氣將事情都給分析完了,卓媽媽只得無奈地應了下來。
柳黃因了之前那件事,心懷愧疚,這回得了這樣的任務,心裡惶恐,卻也不敢不從,老老實實壯著膽子,隨卓媽媽下去了。
謝姝寧在梳妝檯前坐下,讓玉紫梳頭。
才梳了幾下,她便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道:“照著你們平日裡的頭梳。”
玉紫一愣,旋即應了聲“是”,手法嫻熟地飛快將她的長髮梳起。
卓媽媽也親自取了那件狐裘出來。
“去看看玉茗院的動靜,小心些。”謝姝寧知道這一回即便是鹿孔跟豆豆不見了,宋氏也只會派人出去找,卻不會答應讓她出門。但她心底裡有個聲音卻一直在提醒她,這件事有鬼。所以一旦叫母親知道了,必定會興師動眾,將事情給鬧大了,打草驚蛇。
要瞞著,還得瞞嚴實了。
謝姝寧又換了身丫鬟的衣裳,以防萬一。
旋即她捧著手爐對月白道:“路上你再同我仔細說一遍,都去哪裡找過人,又問過哪些人。”
月白也終於鎮定了下來,聞言白著臉鄭重地點了頭。
事出緊急,一行人的動作飛快。
等到卓媽媽探明瞭玉茗院的動向,尋到了合適的時機出門,冬至也駕著馬車到了二門外。
第239章 真相(6K,含粉210+,225+)
玉紫也一道出了門,前往鹿家,一則等人,二則將那邊當做中心點用以匯合之用。
圖蘭抱著那身狐裘,掩護著謝姝寧迅速悄悄地溜出了垂花門,上了冬至駕駛著的馬車。
馬兒打著響鼻,頭顱高高揚起,前蹄微抬。冬至一鞭子打下去,它便撒腿跑了起來,紅棕色的鬃毛在薄雪裡漸漸染上了霜色。
雪天路滑,但路上不見行人,因而安了鐵蹄的馬兒放開了跑,也不會撞到旁人,冬至便將馬車又趕得更快了些。須臾,馬車出了石井衚衕,圖蘭得了謝姝寧的吩咐,推開車門,探出半個腦袋告訴冬至直接往東城的那家點心鋪子而去。
冬至應了,調轉馬頭,往另一側而去。
馬車內,月白緊緊攀著車壁,勉強維持著鎮定之色道:“小姐,東城那邊已是問過的,點心鋪子裡的夥計說,並不曾見過他們父子。”
這話她先前在瀟湘館時,便已經說過一次。謝姝寧也記得,但眼下最可能尋到線索的地方仍舊還是那家賣點心的鋪子。
才從暖如仲春的屋子裡出來,謝姝寧此刻仍有些睏倦,打了個哈欠小聲提點:“不同的問法,會有不同的答案。況且這回,該問問掌櫃的才是。”
她說得輕鬆自如,似乎那掌櫃的此時已坐在了她跟前一般,但月白卻聽得心頭沉甸甸的,又惶惶見不到底。
一路上,依從謝姝寧的意思。月白反反覆將昨日鹿孔跟豆豆出門後直至今時的事,說了三遍。
一遍比上一遍仔細,說到最後一遍的時候,就連一旁聽著靜靜聽著的圖蘭,都覺得眼前似有場景浮現,竟恍若親眼所見一般。
謝姝寧也在月白每一遍說起的時候,聽得極為認真,態度十分嚴苛,時常會揪著某一個小點。仔仔細細問上許久,問到月白絞盡腦汁,一個字也不敢說差了才算停。
“噠噠”的馬蹄聲一直在他們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