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不緊不慢的一退,莫浮雲感覺自己猶如沒有重量一般的朝後飄去,恰是殺痴的腳勁到了盡頭之處,閒情居士微抬右手,朝著殺痴的腳上輕輕一點。
殺痴猶糟雷擊,猛然朝後倒射而去,險些站不穩腳,面色十分的狼狽,此時的他反而少了些獸性,多了點人性。
其他三名殺手俱是驚奇的看著殺痴和一臉平靜的閒情居士,同是列為十大殺手,雖然平日裡誰也不曾服過誰,但是內心都知道其實誰也差不了對方多少,誰是第一不過是比運氣罷了,而今殺痴竟如此不堪一擊,眾人都十分心悸。剛才見到閒情居士如若神仙般的身法和如此隨意的手法,便知其造詣遠遠在眾人之上,四人不約而同的朝著赤血魂君望去。
赤血魂君的聲音顯得遙遠而悠長的道:“前輩一路好走。”
四人詫異的望著他,他竟然連動手的意思都沒有?
閒情居士也不回話,攜著莫浮雲揚長而去,飛身之間,似一朵青雲恍然落去,似乎從未出現過一般。
待到人走之後,赤血魂君才說道:“這老頭的武功非凡,縱然是你們四人聯手,亦未必能佔得了一點便宜。”
四人面面相覷,心中想的也是這般,只是聽首領這句話,他莫非就不曾有動手的念頭?從進入赤嵌到現在,十來年的時間,從未有人見過他使用兵器,但是這並不表示他不會用兵器。那雙戴著黑色手套下的手,究竟隱藏著何等的秘密呢?沒有人知道,就如同沒有人瞭解他那深邃的眼神一般,望著消失得早已無影的閒情居士,赤血魂君決定重新做出部署,閒情居士縱然武功再厲害,終究不過是自己計劃中的一個小小部分,並不起影響全域性的關鍵作用,關鍵的,還是得等到另一個人的出現!
猶如所有傳說中的秘密一般,各個勢力在進行著看似不同卻又極其相似的活動,宛然人生一世,縱然活得千奇不同,卻終於會到達死亡的一天,看似不同,實則又有太多的相同。
臨近深夜的時候,閒情居士將莫浮雲帶到了吟竹所關的石牢之外,兩個守衛被閒情居士的兩道指勁點中睡|穴,昏在一邊。
閒情居士說道:“她就在裡面,剛才給你說的,你可記牢了?”
莫浮雲點點頭,閒情居士說道:“那你便去吧。”
待到莫浮雲一步步走到石牢的拐彎處,看不見人影時,閒情居士的眼光朝著石牢外的一個角落裡望去。
撲簌的夜影下掩蓋了寒箏的身影,但是在閒情居士的眼裡,那和白天沒什麼兩樣。
寒箏履步款款的走出來,輕聲叫了聲:“爹。”
閒情居士忍不住嘆道:“你真象你娘。”
寒箏勉強的一笑,眼光深深的朝著石牢內。
閒情居士心知她是思念這個叫莫浮雲的孩子,如同她自己的孩子一般,遂說道:“我已經給他服下了百果丹,只要加以調養,日後百病既除,絕無大礙。”
寒箏鬆了口氣似的道:“多謝爹。”
閒情居士搖頭說道:“這一點算什麼,我心知你心裡藏著內疚,為了彌補這點,縱然是天大的事情我也願意去做,只是為了讓你開心一些。”
寒箏揚起頭,感動的想說些什麼,卻又聽到閒情居士道:“你的事情我也已經告訴你秦師姐了。“ 寒箏面色一驚,只覺血脈僵硬,腦海裡一片枯竭,話語無從找起。
第二十九章 郎騎竹馬來
閒情居士說道:“該了結的畢竟也要了結,但是無論如何,我都不想讓你被人誤會,可雲是個好孩子,你也是,我多麼希望你們是好朋友,而不是仇敵。”
寒箏苦笑一聲道:“有了他在,我們永遠都不可能站在一起的,縱然站在一起,心裡始終會有疙瘩,縱然她放得開,我卻不能,爹……哎……”
閒情居士說道:“孩子,我知道你心裡有個結,我也知道現在結不開,但是,你放心,爹爹無論如何都會在你身旁的。”
寒箏如同小孩子一樣乖乖的點點頭,寒冷的夜裡有了父親的存在,始終是有著溫暖的感覺。
閒情居士想起什麼的說道:“今晚回來的時候,赤嵌的人跟蹤過。”
寒箏面色肅然一下道:“最近赤嵌的人馬很是活躍,似乎是衝著本門而來,不過爹放心,我已經派下人手去查探了,相信不久就會了解到他們的真實意圖。”
閒情居士點點頭道:“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是,如果需要爹的地方,就說一聲,爹雖然是老骨頭了,可是卻還有幾兩重,加上爹那些老不死的朋友,還算有幾分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