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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青葉酒不烈,淡淡的甘,流連舌間,讓人回味無窮。

一壺酒,喝到一半,大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接著是一陣不快不慢的叩門聲。

夥計上前開門,迎進了五男一女。

顏初靜聽得聲響,抬頭看了看,隨即又低眸繼續想著往後的打算。

最先走進來的男子頭戴玉冠,一襲鑲銀邊湖藍錦服彰顯出其修長勻稱的身段,配上那俊美絕倫的五官,若非腰間懸著長劍,當真會令人誤以為是某個顯赫世家的貴公子。

後面的白衣少女約莫十五六歲,也是腰懸長劍,容貌與這男子有幾分相象。

跟隨在他們身後的四個男子則穿著清一色的墨綠緊身束袖長衫,袖口皆繡有一圈銀色水紋,顯然是同一門派的弟子。

要了四間上房和幾樣酒菜,這六人便圍著一張桌子在大堂裡坐下。

加了熱水的茶壺漸漸漫出茶香,茶水入杯,在昏黃的燈光裡升騰起嫋嫋白煙。幾杯熱茶入喉之後,幾人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話題。

過了一會,酒菜陸續上桌,白衣少女吃了幾口菜,忽然放下木箸,提起酒壺給那藍衣男子面前的酒杯添滿,道:“哥,反正瑞山離這很近,明天我們先去湘湖好不好?”

“白蓮花開,佛香結果,可比那玉君竹要好看得多,若遲一步,被他人捷足先登,你我拿什麼回去向爹交代?”藍衣男子委婉地拒絕了白衣少女。

白衣少女纖眉輕蹙,“急什麼,佛香不是要到九月才結果嗎?”

“巷口第一家錢莊門外有花明觀弟子的聯絡記號。”開口的是其餘四名男子中最不苟言笑的一個。

“花明觀?!”白衣少女聞言一驚,“他們怎麼會來這?”

藍衣男子眼神微微一沉,仰首,杯見底。“聽說這些年,忘機大師一直都在萬緣寺裡,他們即便得了佛香,也休想帶出南陵……”

喝完一壺青葉,顏初靜本已打算起身回房,卻聽見那桌新來的客人談及忘機大師,想了想,便又要了壺酒,繼續坐著,希望能從那幾人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資訊。

夥計按她的要求,換了壺藤黃,溫好上桌,問:“夫人可要來點下酒小菜?”這騰黃酒與那青葉酒不同,滋味雖醇,後勁也小,但帶著種奇特的苦,並不適合清飲,所以他才有此一問。

顏初靜之前在書中見過有關藤黃酒的介紹,自然明白這夥計的好意,於是要了份酥糖炸豆和辣魚細片。

儘管隔著五六張桌子,油燈散發的光線也有些暗淡,可是習武之人的眼力通常都比普通人要銳利得多,白衣少女坐著的位置又正好對著顏初靜的正面,本來見她穿著一身黑衣,深夜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裡喝酒,還以為她有什麼傷心事,需要借酒消愁,所以才不以為然。這時偶然見她抬頭說話,神情平靜,哪裡有半分愁苦?不由得多打量了兩眼,不料竟發現她舉杯的右手腕比左手腕要粗一點,這種細微的差別,如非細觀,還當真察覺不出。

“哥,你看,這人武功怎樣?”白衣少女輕輕扯了一下藍衣男子的袖子,小巧的下巴往顏初靜那邊點了點,壓低嗓音問道。

藍衣男子側首看了顏初靜幾眼,低聲道:“不足為懼。”其實他本想說此人並無內力,但轉念思及某些可能性,遂又改了口。

白衣少女聞言輕笑:“哥看不上眼?我倒覺得她長得比你那些紅顏知己要順眼得多了。”

身為美女,一般情況下,總會對比自己生得更美的女人有一種莫名的敵意,而顏初靜的五官清秀有餘,秀美不足,較之白衣少女,相差甚遠,也難怪她會說看著順眼了。

藍衣男子抿了口酒,挑眉笑道:“牡丹藤蘿,各有所好。”

白衣少女輕哼一聲,正想開口駁他,忽然,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不知從哪飄進大堂,猶如一陣森冷陰風擦過眾人耳邊——

“牡丹藤蘿,呵呵呵,說得好,既然無劍公子已經吃了我家的牡丹娘子,那我韓太峰也只好勉為其難,嘗一嘗你這藤蘿小妹了。”

話音落,眾人但覺那股森冷彷彿變成了尖銳的冰錐,自耳刺入腦,直痛得腦骨欲裂,眼前景物也模糊扭曲起來。

“啊——”

朦朧之中,白衣少女的驚恐尖叫彷彿一聲驚天響雷,倏然震醒了藍衣男子的神志。

大堂中央,一個朱衣老者背光而立,面容枯瘦,眼神陰厲,骨節嶙峋的左手正掐著白衣少女的細頸。

藍衣男子雙目含怒,握著劍柄的右手青筋已突,沉聲道:“什麼牡丹娘子,蕭某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