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凍的。出去恐怕會凍到你……和諸位夫人。就在屋裡足以。”
於是孫家兒郎都退避到了兩側,獨留下孫裕瑲一人,而小廝丫鬟們也上前撤去了案几。
顧寒之倉朗一聲。拔出了佩劍,除浮霜外,眾人皆嚇了一跳,怎麼上來就拔劍?他要做什麼?
卻見顧寒之手起手落,一劍劈去。便碎了張凳子,碎木塊落在地上,恰好構成了一個圈。
“你趁手的兵器是什麼?”他衝孫裕瑲問道,孫裕瑲一愣,隨即回道,“長槍!”
“那就拿杆槍來。”顧寒之衝著一小廝道。
那小廝忙直奔護衛所。不一會兒便弄來了杆長槍。孫裕瑲拿在手中顛了顛,倒覺得重量正好,很順手。
浮霜卻有些心驚。這麼長一杆槍,雖然廳堂夠寬敞,可揮舞起來掃到什麼就不好了。她抬眼望向顧寒之,卻見顧寒之回頭給了她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你站在這個圈裡,往外攻。若能攻出來,便算你贏。”顧寒之淡淡的衝孫裕瑲道。
孫裕瑲一愣。望了望自己手中的長槍,有些不敢置信。在屋子裡刷槍?還有這麼多人圍觀?有沒有搞錯啊?會傷到人的!
“傷不到人的,你放心。”顧寒之彷彿知道他要問什麼似地,直截了當的說。
孫裕瑲:“……”這話的意思是不是:你根本贏不了,別費勁了?一時間他不知道該為了不會傷到人而鬆口氣,還是傷不到人鬱悶了。
“好了,開始吧?”顧寒之卻沒給他時間瞎琢磨,抬手用長劍一指那個圈示意道。
孫裕瑲很囧的站進那個圈裡,心中充滿了不忿。雖然他知道也許他和這位年輕護衛的差距較遠,可不出圈?也未免太小看他孫裕瑲了吧?
卻見顧寒之垂著手,劍尖朝下,也沒有刻意的盯著他,只靜靜的站在圈邊上,彷彿入了定。
於是孫裕瑲道了聲:“小心。”便一個抖手,便掄起了長槍,直刺顧寒之面門。
直刺面門其實是虛招,面對直衝過來的攻擊,對手通常都會本能的側頭閃避,因此順勢而下,當對方重心偏斜的時候再轉而攻擊肩膀或者前胸,才是隱藏於後的招數。
然而孫裕瑲卻驚訝的發現,顧寒之沒有避,甚至他的腦袋動都未動,只抬手一劍,便準確的擋住了他長槍的槍頭!
孫裕瑲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從長槍頂端傳導到他的手臂上,震得他差點將槍脫口而出的扔掉!
這是什麼功夫?孫裕瑲心中一凌,汗都下來了。
他忙收槍後撤,顧寒之也沒有阻他,就彷彿只要不超出地上的圈範圍內,他都不會管一樣。
兩人的動作其實非常快,堂上浮霜只覺得眼花繚亂,滿屋子的槍影直晃,卻如同被什麼箍住了似地,只侷限於那個圈內,未曾波及到旁邊的看客。
而孫家兄弟們已經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三哥孫裕瑲的武藝在孫府那是有目共睹的,如今卻像是被什麼牽著神似地,每每出招,都被那姓顧的護衛用劍準準的抵住槍頭!
兩人是配合好的嗎?這是在演戲吧?
其實作為當事人,孫裕瑲心中叫苦不迭,無論他從哪個角度出招,攻上盤還是下盤,甚至是虛晃一槍,都能被對方的劍阻了半路,就像是一股子勁永遠施展不出去似地難受!
他清楚的明白其原因:速度!
他的速度遠遠不及姓顧的,外加上姓顧的似乎能猜透他的套路似地,所以自己招招都落在對方意料之中。恐怕姓顧的還未真正施展呢!若是真過手,自己怕是早趴下了。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半個時辰過去了、將近快一個時辰的時候,孫裕瑲已經渾身被汗水溼透,胳膊沉的都抬不起來了,可是他卻沒有停手。
哪怕他的速度已經比最初慢了許多,哪怕他鼻孔裡已經響起了粗重的呼吸聲,哪怕佳公子的模樣已經不復存在,他都沒有住手,因為他很清楚,這也許是實現自己理想的唯一機會!
漸漸的,他的視線已經開始變得模糊不清,顧寒之的身影也變成了兩個,或者更多,孫裕瑲咬著牙堅持著一槍接著一槍不斷的出擊,雖然總是半路夭折。
顧寒之卻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就彷彿接連一個時辰的揮劍,並沒有消耗他多少力氣似地,步態間還是那麼飄逸,動作還是那麼好看,突然他抖手一震,孫裕瑲手中的槍脫力飛了出去,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顧寒只翻身而起,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再看時顧寒之已經收劍站在了浮霜面前,那杆飛出去的長槍正被他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