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全然把控四部。”浮霜笑著說道,“快到了發俸的時候了吧?屆時兩下夾逼,怕是還會有不少人倒戈。”
“經濟決定上層建築啊!”白羽一錘定音。又說了句令人難以理解的‘家鄉話’,“看來近日是要有好戲看了!”
眾人聞言皆笑了。
潤州的官俸原是銀子和‘折實’並舉的,折實便是指月俸中的一部分以米糧等食物折算,因此通常月初的時候,官員們都能領到上月的俸祿銀子和對應品級的米糧。
可自前歲大澇後米糧價格飆升。銀子便不值錢了,又因定王爺搬空了庫銀去南洋買米。以平抑米價,戶部的大庫內現如今已是泛善可陳,所以自年初起,官員的俸祿便都改了‘折實’。
月初領俸的時候,各衙門都會派人去潤州官倉排隊核點,文書按本部人頭官職將俸米領回去,再逐人發放。
這日正是領俸的日子,各部趕早的便派出了領俸的小吏,太和倉門口排起了長隊,管庫的人卻都換了樣貌。
“怎麼今兒不是魏大人帶人發俸啊?”工部的小官問前排的人道。
前排那人一臉的鄙夷:“敢情你還不知道?你們工部不是和戶部都休沐的嗎?怎麼還來問我?魏大人是戶部的人,戶部休沐他自然不會來。”
“那這些人是……”那工部的小官心中有些發毛,看勢頭有些不對呢,太和倉的護衛則的比往常多了好多,量米發俸的人也是個沒見過的。
“大營裡特派的啊!”前排的人回到,“世子爺的人!現在什麼事不都是世子爺親自派人做?我們能指望誰啊?還不得指望世子爺?”這人看樣子便是兵部或刑部的。
工部的小官聞言不敢吱聲了,他們自己惹出的事,他如何不知道,心中越發惴惴。
終於輪到他了,剛亮了號牌,便聽發俸的人調侃道:“嘿!怎麼你們工部還有臉來領俸祿?不是都休沐了嗎?休沐還領什麼俸米啊?”
這話一出口,在旁的人都嘿嘿笑了起來。
那工部的小官漲紅了臉,嘴裡還爭辯道:“往年守歲、清明和中秋休沐的時候,俸米不是照發的嗎?”
“那可是不同!那是王爺定的休沐日,恩准的假!此番是你們不守規矩,自說自話放的假,王爺身子不好,還顧不得罰你們,世子爺心慈,也沒數落你們,你們也該顧些臉面才是!都休沐不開工了,怎麼還好意思來領俸米呢?”
一番話說的小官啞口無言,又見周圍人等嘲諷譏笑,愈發難堪,最終只能夾起號牌,灰溜溜的帶人去了。
回到工部衙門,進了前便跟上峰迴稟此事,上峰忙又去回了工部尚書崔大人,催尚書聞言,瞪直了眼,什麼?戶部這是鬧什麼么蛾子?不是說好了聯合對抗,可怎麼他們卻把俸倉給丟了?對抗歸對抗!俸祿不能少啊,否則他怎麼彈壓得住手下?
催尚書忙派人去戶部責問,到了戶部,剛通報完進了屋子,便瞧見管轄太和倉的魏大人站在毛尚書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尚書大人!可冤死下官了,下官哪裡敢翫忽職守,私自放棄太和倉啊?下官的人一直在任上,卻沒有私自休沐,可太和倉原本的守衛便是兵部的人,前兒又突然從軍營中調派了百來號人來,把太和倉團團圍住,這兩方人倒是二話不說,便強行把下官給趕走了,我們的人都是文書,哪裡乾的過那些兵痞?下官能有什麼辦法?這不……這不只能回來了嗎?”
堂上毛尚書臉黑的如同鍋底,他算來算去還是漏了這招,沒想到衛東洌У故喬老勸奄好贅�狹恕�
既然是他們四部自己宣佈的罷工,倒也沒理由去領俸米了。可如此一來,三品以上的官員尚不妨事,三品一下的小吏卻要作難了。天朝官員俸祿不高,平日裡外加上各種補貼才算過得去。三品以下的官員那點薪俸是養家餬口必須的,這一斷可如何是好?
毛尚書只覺得額角一個勁的作痛,原本他就覺得王尚書的主意有哪裡不對,果真出岔子了,可現在騎虎難下,若要他開口說停止罷工,照常運作,豈不是公然服輸?將來他的話還能管個屁用!可若是繼續這麼抗下去,一個月也就罷了,上兩個月、三個月,各部門的中下等官員可就要家家揭不開鍋,窩裡反了啊!
現如今眾人都瞧著兵部和刑部的人眼熱,他們的各級官員都調了半級,原本五品的現在成了從四品,原本不入流的現在也搭了個八品的邊兒,自己這邊的同級官員,見了兵部和刑部的人還得執下官的禮,已經是怨聲載道了,若發不出米糧俸祿,這……這可是再按捺不住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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