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該帶明顏出來的。”曹氏見蘇潛心情不錯,小心翼翼道:“剛剛聽說二皇來了,若是明顏在,跟她表哥打個照面也是好的。”
不提蘇明顏還好,一提起她,蘇潛的心中就有股惡氣。
這些日,從落霞的口中,他得知了不少關於自己這個女兒的“趣聞”
比如,她的天真爛漫之下,行事是怎樣的作風。蘇明薇的落水,蘇明顏的刁難。對長姐的出言不遜,對幼妹的欺凌。便是一母同胞的蘇明真,也是常常受她奚落。身邊的丫鬟,沒有一個跟的長久的,因為,只要惹她怒意,不是打殺便是賣了。綠意的亂,便是其中一個微乎其微的例。
“讓她來作甚?在府裡丟人現眼還不夠,還要拉出來顯?”
蘇潛的惡聲惡氣一下激怒了曹氏,若是尋常,她也嘮叨幾句,見形勢不好便軟了態。今日多吃了幾杯酒,加上前些日關於落霞,便一直壓著一把火。見蘇潛這個態,也怒了。不禁冷言相向。
“喲,老爺這是怪明顏給老丟人還是怪我今日給您丟人了?老爺就是想帶那小妖精出來,也得看看場合。一個勾引主得下賤坯,也配登大雅之堂?”
曹氏的無理取鬧讓蘇潛很是頭疼,這些日習慣了落霞的溫婉可人,只覺得這麼小的姑娘生的花容月貌,偏還柔情似水,讓人沉淪。可眼前這個十多歲的婦人,眼角已經生了紋,卻還尖酸刻薄,簡直是俗不可耐,讓人無法忍受。
“胡說八道什麼!別給臉不要臉!”
最後一句話委實有些重了,曹氏自從嫁入府中哪裡被蘇潛說過這樣的重話,不由尖聲哭道:“我看老爺這些日是被那小妖精吹枕頭風,心都歪了。這是要寵妾滅妻啊!”
她一口一個小妖精,哭的滿面淚流,眼淚在臉上衝刷,活活將胭脂都哭花了,看上去跟一個跳樑小醜一般。
想起落霞這些日的戰戰兢兢,即便是自己去她房中,也總是是事後多多勸慰,要多陪陪曹夫人,也關心一下大夫人。為官之人,名聲要緊,不願意讓自己為難等等。
一朵解語花,一個女王八,這一比,孰是孰非,孰好孰壞,一目瞭然。
蘇潛冷笑:“說起寵妾滅妻,倒是提醒我了。”
“表妹嫁入府中,也算為我生了兩個女兒。身一直不好,我不去瞧她,並不代表我不關心她。這後宅之事,我盡交由你手,以為你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定會待我好好的照顧表妹。”
他的話,讓曹氏不禁目瞪口呆,忘記了哭,只是瞪大了雙眼,瞧著蘇潛。
“哪裡瞧得,你是個這麼卑鄙的女人。”
“表妹在府中,遵義府每年送來的藥材,都被你扣了。連去問安的郎中你也沒請去一個,難不成,你以為她去了,我便能將你扶正?”
曹氏粗喘著氣,她知道蘇潛這是欲加之罪,可是,她卻說不出口。
她能怎麼說?當年給大夫人下藥,折磨她,這些都是得到了蘇潛的默許的。如今他拿這些東西翻舊賬,不得不說,讓自己心寒。
曹氏哽了半天,最終,低下頭,低聲道:“妾身逾越了。”
她不能這個時候去跟蘇潛硬拼,蘇潛如今的位置,多少人眼紅。既是兩個人拼個魚死網破又如何?蘇潛倒了,蘇家倒了,她的女兒日後拿什麼做依靠,她的兒繼承什麼?
萬幸,她還有兒,府中唯一的男丁。
對她低眉順眼的樣,蘇潛心中的火總算下去了一些。又想到近些日以來,一直在落霞處,有些疏遠了她。不禁又攬了過來,安撫道:“我還不是為咱們這個家,為了孩們嗎。你一直陪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是明白我,懂我的。聽我的話,下次去宮中問安的時候,帶上明薇。哦,對了,把明華也帶上。這兩姐妹,九貴妃只要選中一個,都是好的。”
曹氏的心冰涼一片,卻還是不死心的問了句:“明顏不成器也就算了,妾身將明真一併帶去如何?”
“帶那個病秧作甚!”蘇潛嘆了口氣:“聽說李家已經將孫女送去見九貴妃了。皇們今年便要開府建衙。這個緊迫的時候,你可不能拎不清啊。”
他低頭,看著曹氏的樣,覺得她頭上那隻簪十分沉重,那個細細的脖好像撐不住一般,看的十分可憐。
“明真那孩是個好孩,只可惜,身骨實在弱了。即便去,也沒有可能的。”蘇潛好言相勸:“現在沒時間耽擱了,你將明華明薇帶去,別忘了,她們若能出頭,日後,夜也多了一個依仗。畢竟,一筆寫不出兩個蘇字呢。”
曹氏垂下頭,半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