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張著小嘴愣了半晌,才叫道:“慶澤,你真不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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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殺很順利,而結果也正如慶澤所料。
嵫逆侯一死,其子心異,各有所圖,亂哄哄地鬧成一團。昊王本就比他們有手腕,趁著勢頭潛藏的眼線挑撥離間,不等再出手,嵫逆侯的兒子們已經自己火併一番,弄了個死的死傷的傷,氣數盡散。
原本指望嵫逆出頭的小番侯們,見大勢已去,紛紛偃旗息鼓老實了下來。
一場眼看成型的內亂之火,就這樣被慶澤一盆水澆滅。
而在這當中的幾天,風月竟然前所未有的忙碌起來。
慶澤把祝睢等人叫到寢宮裡,讓他們協助風月商議在桑脂與嵫逆設郡事宜。
按慶澤的想法,推行郡縣制乃是前無古人之舉,不可過於急躁,剛好收了這兩地,暫且拿這兩地做個投石問路,看看究竟是個什麼局面。
風月對此本無太多研究,多日來也養得懶了,慶澤剛和他一說,他就鑽進被子裡面嚷嚷著不幹,說什麼都不願下床,弄的慶澤哭笑不得。 最後還是祝睢帶著他的師弟們跪了一地,風月實在不好意思了,這才不情不願地爬下床。
接下來的幾天,就是辛苦的研究兩地資料,從人口面積到風土人情,從氣候土壤到農耕特產,從地理特徵到道路交通,從稅收到刑罰,方方面面弄了個通通透透。好在風月現代的統計方法與邏輯演算法幫上了大忙,他列出一堆公式,把其中的原理講個清楚明白,繁雜的計算與條理就交給祝睢他們慢慢算慢慢順。
他那些數學方法都是多少人幾千年來的結晶,被他這麼突兀地放在這個年代,怎不惹人欽佩?祝睢現在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全是崇拜的星星!
漸漸地風月回覆了前世的精神,認真仔細地和他們一起研究,反反覆覆地論證最最佳化結構,最終定出來三種方案,風月瀟灑地往慶澤跟前一推,讓他自己決定去。
慶澤直搖頭:“我這幾天也都看著呢,你直接定了不就行了!”
風月卻不同意:“你是大王,是最終的決策者,當然要由你來定。”隨即換上一臉兇惡:“你休想什麼都不做直接搶劫我們辛苦萬分得來的勞動成果!”
“好吧好吧,那你至少要告訴我,這三種裡面,你最欣賞的是哪一種?”
風月立刻精神抖擻:“這個嘛,三種方法都是各有優劣,不過很明顯第一種方法最好,郡縣裡三層管理,郡一級直接對國君,所有官員的任免權都在國君。稅收方面,十五稅一。嵫逆產鐵,要收歸官營……”
等他滔滔不絕地說完,慶澤嘿嘿一笑:“既然這樣,也不用看了,就用這一案!嵫逆謀反已平,明日早朝讓他們議了就著手去辦!”
風月這才知道上了當,瞪大了眼睛看著慶澤,微微撅起了紅唇。
慶澤哈哈一笑,伸手將他抱在懷裡摸來親去,直弄得風月渾身癢癢,咯咯笑個不停。
祝睢扭過臉去,看著窗外蕭條的秋景。
這樣不算豔情的調情,多日來無數次上演。祝睢第一次看見他們二人旁若無人地熱吻時,臉一直紅到耳朵根兒,身邊的師弟全都捂著嘴笑。
然而慢慢的,這樣的羞澀一天天蛻變,破繭之後竟是心底暗潮湧動的渴望。如春風惹井水,盪漾著陣陣美麗的漣漪,卻始終不能溢位口去。
他是大王的心愛之人,是可以站在最高的山峰上俯瞰一切笑傲紅塵的人。他有通天的智慧,有驚世的美貌,有握住大王的心的勇氣。
他有大王所有的愛。他有這世上最堅實的懷抱。
而你祝睢不過是個微小的臣子。你爬不到最高的山頂,你捉不住最燦爛的春光。
你甚至,留不住他哪怕一絲的眼神。
曾經有一晚,他們忙了一整天,直到深夜才告一段落。祝睢走在最後,剛巧碰上了去沐浴的大王———懷中抱著睡美人。美人玉足在薄毯外露著,一截小腿上還殘留著合歡之後的粉色淫靡……
僅僅一眼,卻讓他疼得失眠了整夜。
風月身邊的那個英俊侍衛,在人們注意不到的時候,用迷戀哀傷的眼神悄悄注視他……
祝睢悵然收回思緒,不由苦笑,有什麼秋景?不過枯葉兩把,寒霜滿地。
這屋內,卻在他出神的間隙裡,春風吹皺一池秋水。
漣漪圈圈盪出風月的嬌吟,唯獨祝睢聽的滿心血淋淋。
翌日風月還沒睜眼,就直皺眉頭。
腰痠背痛,看來一時半會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