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卻難掩優鬱和愁悶。
活了35個年頭,他從沒試過像這半個月以來,過得渾渾噩噩,不知所措。白天面對工作,他心不在焉、毫無動力;夜晚出現於此,希望讓這活力四射的畫面刺激幾乎麻痺的神經,可惜,借酒消愁愁更愁,心中那股堵塞非但沒有解開,反而感覺愈加的難受和憋慌。
他極力壓制自己,別去想,別去思,然而,他腦海就是無法剋制地閃現出一個個人影,有樂樂,有嘉嘉,當然還有她。
多少次,他想跑去醫院,可又怕迎接自己的是一幕幕不屬於自己的溫馨畫面,害怕看到那一張張充滿仇恨、怒視的面龐,特別是她……冷漠的神情,像把尖刀狠狠剮著他火熱的心。
縱橫社會多年,不管是黑白兩道,即便面對手槍指著,他也沒感覺過懼怕,但現在,他竟然害怕面對這群根本就不存有實質殺傷力的人。
“嘟──嘟──”
猛然,一陣手機鈴聲,伴隨著一陣震動,震醒了思緒混亂中的他。
眉頭依然緊緊蹙著,他意興闌珊地取出手機,一看那熟悉的來電顯示,整個人馬上為之一振。
果然,在他接通後,樂樂軟綿綿的聲音如同三月春風,徐徐飄到他的耳際,“雲赫叔叔您好,我有沒有打擾到您呢?”
“沒……沒有,樂樂,謝謝你給我來電!”心情過於激動,他費了好大勁力才能做出回答,這也才知道,原來,自己是那般渴望著他們的訊息。
“呵呵,不用謝。我才要謝謝雲赫叔叔,謝謝您救了我!”樂樂變得誠懇起來。
謝謝?他知道是自己救了他,是她跟他說的嗎?雲赫心頭猛然一陣激盪。可惜,樂樂接下來的後半句話,打破了他的遐想。
“護士姐姐跟我說,是雲赫叔叔給我輸血,讓我活了下來。對了雲赫叔叔,您啥時候有空,我想請您吃飯,當面感謝您!”
“那你媽咪呢?她會不會一起?”雲赫幾乎是脫口而出。
“當然!無論如何我都會叫上媽咪,還有我藍雋爸爸,還有嘉嘉!”
藍雋爸爸!在他心裡,始終藍雋才是他的父親!胸膛,像是被人用力捅了一刀,笑容立刻自雲赫臉上消失,原來閃閃發亮的眼眸也霎時轉為暗淡無光。
“雲赫叔叔……雲赫叔叔,您還線上麼?您聽到我剛才的話嗎?那請問您什麼時候有空?”樂樂再次做聲,打破了電話裡的靜默。
全身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低沉的嗓音盡是無精打采,雲赫訥訥地應出,“叔叔……最近都很忙,改天吧,到時叔叔再約你!”
“哦,也好,那我不打擾您了,再見!”
“再──見!”通話已經結束,鑽心之痛卻絲毫不減,反而愈加令人難以承受。難道,就這樣放棄?真的要放開了?小雄和大雄知道實情後,都勸自己放手,他們還不知從哪聽來一句話:愛一個人,並非佔有和擁有,還可以是祝福,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愛!
放手也是一種愛,愛一個人就應該祝福她,只願她過得快樂和幸福。曾經,她跟自己說,她現在的生活很好,希望自己別去破壞;而藍雋那小子,也是這個意思。真可笑,他們把自己當成什麼?商場上,有誰沒聽過自己的外號──魔鬼!他們這樣要求一個魔鬼,不是天方夜譚嗎?他們憑什麼認為自己這個魔鬼會成全他們!
可是,如果沒有成全,那這些日子,自己為何只是自個糾結和痛苦,而不是……不惜一切地把她搶回來,讓樂樂和嘉嘉知道,自己才是他們的親生父親!
是顧慮?是害怕?是逃避?又或者……頃刻間,好似鴉片癮起,雲赫端起酒杯,一口飲盡餘下的半杯酒,塞給剛剛走過的侍應幾張大紅鈔票,急匆匆地衝出酒吧。
一路上,他把車速調到最大,只花了二十分鐘就回到住處。毫不費力地找出那盒錄音帶,放進碟機裡,再一次用這放蕩狂野的影片來填滿身體和心靈的空虛、寂寞,再一次自欺欺人地證明她對自己的愛!
沉迷陶醉於激|情畫面的他,根本沒有察覺,今晚自他出現在酒吧,便有一個人影在暗處偷偷注視,還一路跟蹤他到家門口,電視機裡斷斷續續發出的這些令人臉紅耳赤的男人挑逗誘導和令人血脈噴張的女人叫床聲,全都聽進耳中。
時光流逝,不知不覺中,樂樂出院已有一個禮拜,擔心留下後遺症,因此在他身體還沒徹底痊癒之前,大家一直認同,讓他繼續待在家中休養。
怕他悶得慌,每天下課回來,嘉嘉都給他說當天的課程,偶爾還插入幼兒園發生的一些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