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您別難過,我等下會再打電話給爹哋,問他到底怎麼回事。”樂樂首先開口,現在的孩子們都很早熟,對於剛剛在電視裡看到的娛樂新聞,樂樂隱約明白怎麼回事。所以,剛才在秦雪柔離開客廳的時候,他也跟著打電話給雲赫,可惜沒有接通。
嘉嘉還是一副沉默的樣子,他小小的手,輕輕覆在秦雪柔略顯冰冷的手背上。
秦雪柔來回看著他們,稍後,幽聲地問,“嘉嘉,樂樂,我們回去法國好不好?”
“回去法國?媽咪是指,我們像以前那樣,去法國居住和生活?”樂樂立即疑問。
“嗯,以後你和嘉嘉會在那裡讀書。”秦雪柔點頭,本來出於對孩子的良好教育,去美國比法國還好,不過考慮到樂樂和嘉嘉是在法國出生,加上之前在法國念過幼兒園,有那兒的戶籍,因此去法國入學會比較容易,大家適應和熟悉起環境來也比較快。
“這次只有媽咪帶我們去呢?還是爹哋和藍雋爸爸也跟去?外公外婆呢?”樂樂又問。
秦雪柔先是沉吟片刻,而後,毅然道出,“只有媽咪陪你們去。藍雋爸爸接下來要打理爺爺的公司,外公外婆年紀老了,留在中國比較好,至於……爹哋,他也有自己的生活要過。”
“可是……”樂樂還想說著什麼。
卻被嘉嘉先一步打斷,軟綿綿的童音飽含堅定和堅決,“好,我們跟媽咪去,媽咪去哪,我們就去哪!有媽咪在,我們什麼也不怕!”
樂樂見狀,也趕忙握住秦雪柔的另一隻手,“有媽咪在,樂樂也不怕!”
看著懂事乖巧的他們,秦雪柔欣慰地笑了,內心再多的痛楚和遺憾突然間也變得的不再重要,往後,自己的生活,因為有他們的陪伴而變得快樂和精彩!
拋開一切煩惱和負擔,她開始與兒子們討論佈置著未來生活的美好藍圖,她感覺整個人輕鬆了許多,於是繼續和兒子盡情暢聊,然後嘻哈玩耍,累了就躺在床上。
這一夜,母子三人,窩在那張不大不小的單人床上,甜甜地睡去……
翌日,秦雪柔把藍雋約出來。兩人肩並肩,靜靜走在一片楓樹林裡。
金色的夕陽透過大氣斜射進楓葉林中,將整個林子映得透亮通紅,火紅的餘暉在楓樹葉上輕輕流瀉,如一幕輕紗覆蓋鮮花,又如一簇熊熊燃燒的烈火。
高大茂密的楓林中,紅葉和夕陽慢射出的光芒,讓林間瀰漫著一色淡淡的紅霧,他們的臉,也被染成了一片淡淡的紅。
火紅的楓葉乘著風兒頑皮地灑落,秦雪柔突然伸手,接住緩緩打在肩上的一片楓葉,像呵護小嬰兒似的,小心翼翼地把它捧在手中,痴痴地凝望,平滑的葉面,清晰的脈絡,十分柔軟細嫩,令人愛不釋手。
恰好,又一陣風兒吹過,葉子的幾處小尖角隨風擺起,多像嬰兒的小手掌!看著它,她不禁憶起樂樂和嘉嘉哺出生時的幼小和嬌弱,然後又很自然地想起藍雋在那段日子的陪伴與關愛。
“雋,你知道楓葉的葉語是什麼嗎?”秦雪柔開始做聲,一雙美目仍然呆呆盯著紅豔的葉面。
滿腹情懷的藍雋,劍眉陡然蹙起,側目看著她,表示不解。
“楓葉象徵著對往事的回憶、人生的沉澱、情感的永恆及歲月的輪迴,象徵著對昔日愛人的眷戀。喜歡此葉的人,在感情上顯得比較退縮,對初戀念念不忘,對愛情產生恐慌。”秦雪柔用淡淡的語音闡述著,她已經抬起頭,看向前方的一排排楓樹,看著那一片片紅火的楓葉,她彷彿看到了一個個對愛執著和眷戀的悲情人。
她不由想起兩句經典的歌詞:愛似秋楓葉,無力再燦爛再燃;愛似秋楓葉,凝聚了美麗卻苦短。自己,正是一片凋零了的楓葉,滿載著憂傷。
腳步終於停了下來,秦雪柔站在藍雋的跟前,與他面對面,先是若有所思地望了他一會,而後,毅然地講出今天約見他的目的,“雋,我打算帶樂樂和嘉嘉回巴黎。”
“回巴黎?”藍雋面色大變,內心即刻竄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關於你爸媽提出的再一次舉行一次婚禮,我想……用不著了。我今天約你出來,想先跟你說一聲,然後,我們一起去跟你爸媽說。你認為,我們應該怎樣開口好呢?”秦雪柔儘量保持聲音的平穩,考慮了很久,她終究無法直接說出她真的無法愛他,要和他徹底來個了斷。因此,她只能這樣婉轉地說,希望給他的傷害降低到最小。
藍雋心底的恐懼直線上升,連帶嗓音,也起了顫抖,“jessi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