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脈之氣,天眼之下是一種充滿了生機的金綠色,如今這個鎮子的地脈之氣,就被死氣所纏繞,說是奄奄一息已經不為過,讓人看著有一種觸目驚心的味道。
當然,讓我皺眉的遠遠不止於此,因為我發現死氣的發源之地,竟然也是陰氣的發源之地,那到底是什麼地方?我仔細回想,應該就是我在山坡上看見的那個巨大的內弧之地,我微微嘆息了一聲,內弧之地,那就是黃河的回水灣,也就是說那是木材調運處的所在。。。莫非是當年那具男屍沒有解決嗎?
我冷眼看著眼前的小巷,不過二三十米左右的巷子,竟然遊蕩著不下二十隻冤魂鬼物,這就是我皺眉的最大原因,我原本以為冤魂鬼物應該沒有那麼多,因為我們三個是陌生人來鎮子,所以來到院子那個神秘的存在是刻意帶了那麼一些怨魂鬼物來鎮壓我們的。。。卻不想是這種情況,根本不用帶什麼怨魂鬼物來鎮壓我們,這裡到處都是。
一個人類生存的鎮子,一到夜晚,陰氣瀰漫,鬼物遍地,這裡的人是怎麼生存下來的?這裡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根本就成了一個鬼鎮!
生氣流動的方向我根本就不用去特意的感應了,因為太過明顯,竟然全部都朝著死氣,陰氣瀰漫的地方而去——木材調運處啊。。。
在我沉思的這麼一會兒,一個冤魂經過了我的身旁,眼神空洞,神情卻兇狠,它看了我一眼,衝著我咧了咧嘴,然後無意識的朝著另外一個地方飄蕩而去。。。我自然不可能怕它,當是和鬼物那麼近距離的面對面,總不是一件愉悅的事情。
沉默中,我將黑色的斗篷披在了身上,然後低頭在這個巷子中前行,此時,小鎮謎一般的巷道再也不是我的阻礙,跟著氣息的方向就能達到那個木材調運處。
至於剛才和鬼物的‘驚鴻一瞥’,讓我已經斷定一個事實,它們真的是沒有思考能力的遊魂,它們最重要的魂到哪裡去了?應該不是三魂殘缺,否則它們無法維持形貌,會變成鬼頭一般的存在,可它們殘缺的是哪一魂?魂又在哪兒?
更讓我奇怪的是,剛才那個鬼物的穿著是典型的大西北的穿著,白色的對襟褂子,灰布褲子,一條腰帶綁著,頭上還有羊肚子頭巾包著。。。可是,那年代應該算久遠了嗎?
這樣想著,一個鬼物又和我擦肩而過,這個鬼物卻穿著藏青色的一身兒中山裝,自然不是筆挺的那種,就是粗布做的,可那卻是五六十年代,也可以算作七十年代的人很常見的穿著。。。
我抿著嘴,沉默著,越來越多的謎題環繞,我竟然一點兒頭緒也理不出來,也就在這時,我遇見了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
一樣是披著黑色的斗篷,無聲的從我身後和我擦肩而過,步履匆匆的轉過我所在這條巷子的轉角,然後消失不見。。。如果不是天眼的狀態,可以看見人特有的生氣,我差點兒以為這也應該是一個鬼物,我很奇怪這個斗篷下的人怎麼做到的腳步無聲,也很奇怪為什麼人與人之間如此冷漠,擦肩而過連交談也沒有?
斗篷上都縫製有一個巨大的帽子遮蓋著臉部,我也看不清楚這斗篷底下是一個什麼人,不過不交談也好,免去了我不少的麻煩。
就這樣,一路我故意放緩著腳步朝著木材調運處趕去,我不敢追上大部隊,甚至不敢讓人落後於自己,如果最後到,我還可以躲在暗處觀察,但一旦有人在我身後,發現了我,那後果則非常的嚴重。。。
可以這樣說,我可以面對百十個厲鬼,可我怎麼去面對百十個人?難道都殺了不成?
就這樣磨磨蹭蹭,感應著鎮子裡流動的生氣幾乎都湧到了木材調運處,我這才加快了腳步朝著那邊趕去,到這時,鎖陽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鍾,一路上我遇見了不下上百個怨魂,心裡總有些悲哀,他們的背後代表著一條生命,既然是如此遊蕩在人間,幾乎不可能是正常的死亡。
身體越來越冰冷,此刻我自嘲我自身的溫度已經幾乎和一具屍體也沒有多大的區別了,而木材調運處終於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我的猜測沒錯,就是這裡,以前屬於工廠的大鐵門還矗立在這裡,斑駁的鏽跡,門上模糊不清的幾個大字說明了它年代的久遠。。。看來這個木材調運處已經倒閉了很有一些日子了。
大門沒有關上,而是敞開了一個縫隙,可以容兩人透過的樣子,大門的背後黑沉沉的,看不到一絲光亮,但我還是毫不猶豫的就跨了進去,此時在天眼之下,我感覺到所有的生氣就聚集在了一個地方,而那裡彷彿還有些別的什麼,可讓人驚疑不定的是,我的天眼竟然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