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了,這個電話是關係到他看見的那個傳真,所以見我忽然沉默了,也還是很乖的在房間裡沉默不語,看著傳真默默掉眼淚。
我有些感慨,也不知道慧大爺如果能看見這一幕,會不會難過?
收回心思,我在思考,自從人類有了歷史以來,最恐懼的事情一直是死亡,為了逃避這個固定的結局,人類想了很多麻煩來麻痺自己,如燈紅酒綠的墮落,如吃喝玩樂的享受。。。那如果拋開生死之後,還有什麼是人類最恐懼的事情?
如果說有,那就只有一樣吧,我對著電話說到:“對未知的東西會感覺到恐懼吧。”
“是的,你說的很對!崑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去崑崙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那都是我的未知,所以我賭不起,選擇的是循規蹈矩。。。。我很遺憾,我沒能同你師父一起行動,而我也並不是自由的,且不說我的意志,上面還有上面的意思,所以我想告訴你的是,你師父的行動其實華夏並沒有任何部門參與,唯一敢賭博的只是諸如你師父之類有幾乎不可摧毀的執念之人。他的行動,我私人為他提供了一些幫助,但是。。。”江一似乎是喝了一口茶,說著就停頓了一下。
而我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問到:“但是什麼?”
“但是我也有要求,如果說有人把線索或構想變成實在的行動,我在給你師父提供幫助的同時,我是希望你師父讓我們可以更接近一些,就是得到更多的實質性的東西。”江一如是對我說到。
“理想是什麼?實質性的東西又是什麼?”我問到。
“崑崙你難道以為不是每一個人的理由嗎?每一個人也就構成了大家,構成了社會,構成了我們的國家!這是更高的不可觸及的理想,崑崙的背後那個意義是仙境!是道家的根。。。。。至於實質性的東西,那就是可行性。所以,你師父的每一步行動,我都希望有所記錄,這是我對你師父提出的要求。”江一緩緩的說到。
記錄?我的心在這一刻跳得分外的快,師父,是留下了記錄?
第二十五章 條件
氣氛在這一刻彷彿是凝固了,我的耳畔只剩下我的心跳聲,‘咚,咚,咚’的響徹在腦海,我喉頭發乾,我很想對江一說:“把記錄都給我,任何代價。”
可是在骨子裡我已經厭倦了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即使他丟擲的這個誘餌,會讓我心甘情願的被牽著走,但是主動‘送上門去’,會讓被牽著鼻子走都變成一種更被動的事兒。
那麼驚心動魄的話題,到此刻,竟然成為了一種詭異的沉默,最終是江一先開口了,他帶著一點兒戲謔的笑音說到:“唔,當初那個衝動的小傢伙,在師父走後,果然是成熟了很多啊,誘餌已經丟出來,竟然不咬鉤。”
這倒是我第二次聽到江一說話帶著情緒,我乾笑了兩聲,天知道,他只要再沉默一會兒我就會吼出那句話了:“記錄給我,我給任何代價了。”
“你認識我嗎?”從他的語氣中,總感覺他對我挺熟悉的,到現在,我倒是樂得轉換話題,讓自己發熱的大腦暫時冷靜一些。
“你師父常常在我面前提起你,你小時候調皮搗蛋,少年時叛逆衝動,二十幾歲時太過情緒化的事兒,我都知道。嗯。。。”江一頓了一下,繼續說到:“你師父呢,是很愛你的,他和我說話的話題常常就是你。可以說,你是被他當成兒子來養的,承一,別有怨氣,別怪他。”
我沉默了,竹林小築,北京大院兒,荒村,苗寨,古墓。。。。一幕幕的場景在我腦海中,每一幕場景都是師父的身影,我對師父不能不愛,可是也不會因為江一這樣的話,就會不怨!
不怨他不辭而別。
那一瞬間,我有想哭的衝動,如果是在幾年前,也許眼淚就會掉了下來,但此時我揉了揉發酸的鼻子,終究是沒有哭出來,而是深吸了一口氣說到:“你剛才在電話裡有說,你是在保護我,就是因為你和我師父的交情嗎?”
“我和你師父的交情是其中一個原因,他走之前曾經囑咐我照顧你,還有就是崑崙之後的身份不能暴露,那涉及到一些勢力的博弈,總之你記得,你其實是在部門保護之下的人。”江一淡淡的說到。
“那麼,給我發傳真是什麼意思?是為了告訴我有一份記錄嗎?”其實我才不關心什麼勢力的博弈,扯了那麼多廢話,我還是掛心著記錄。
其實,那一句走之前讓江一照顧我,還是讓我胸口很是溫暖,師父到底不是什麼都沒交代的就走了,可能我真的是他在紅塵中唯一的記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