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我感覺到了一道目光,眼角的餘光掃過,是師父的目光,這目光中是徵詢的意思,就像要在我這裡求到一個答案,求得一個安心。
曾幾何時,不。。。就是不久之前,這樣的目光常常是我在無助的時候望向師父的,我沒想到有一天,在這樣的情況下,我也能感受到師父這樣的目光。
這樣的目光就像在我肩膀上壓下了千斤重擔一般,卻又激發出我內心最堅定的意志,讓我瞬間的冷靜下來,我覺得我長大了,師父老了,終有一天,我將是中流砥柱,成為師父的依靠,就要像師父那樣每一次都沒有讓我失望過的依靠。
幾乎是下意識的,我常常的吐了一口氣,手掌輕輕的放在師父的背上,我沒有回頭,小聲的對師父說到:“他們會離開的,我肯定,現在重要的是,我們不要輕舉妄動。”
“不離開?退回秘道里會不會更加安全一些?”師父並沒有否定我的話,而是徵求性的給我提了一句意見。
而我在沒有立刻回答師父,在最冷靜的思考以後,說到:“就在這裡吧,如果現在離開,反而是打草驚蛇的舉動,他們之中一定有人會發現。按兵不動倒是最好的選擇。”
“承一,你長大了。”師父輕聲的說了一句,聲音甚是欣慰。
幾乎同時,我和師父開始收斂了氣息,道家氣功最高的境界自然是胎息之境,我和師父做為以術為重的老李一脈,根本不可能達到這個境界,就連龜息之境,我們都不能長久的堅持。
所以,我一直沒搞懂,在那個神秘的鬼打灣,師父他們是如何做到入定那麼久的。
但是現在,我和師父卻是同時選擇了龜息之術來收斂自己的氣息,在這樣的氣功之下,心跳,呼吸,甚至血液的流動都會變得異常緩慢,有功力的人自然還可以保持思維的活躍,不過初入門之人是絕對做不到這一點的。
我和師父都不是菜鳥,自然還可以保證思維是‘活’的,我們的氣息變得分外微弱,微弱到我們身上本來有藥粉的氣息,蛇蟲鼠蟻不近身,但在這個時候,一條慌不擇路的細蛇兒竟然從我和師父的身上匆匆爬過。
估計只是把我們當做了一塊冰冷,有著難聞氣息的岩石吧?
我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楊晟,在我和師父小聲交談的時候,他就已經跳下了車子,在車子旁邊來回手動,目光也時不時的轉頭朝著山上望一眼,然後他轉身對車上的人說話,由於距離太遠,我也聽不見他說些什麼。
總之,在他說話以後,車上下來了兩個人,是那兩個舉著望遠鏡的人,開始用望遠鏡在山上搜尋,我下意識就埋下了頭,一下子把師父的頭也摁了下來。
這樣躲在草叢中,我的眼睛除了眼前的雜草看不見任何的東西,龜息之下,我身上的熱度由於心跳的減緩,也慢慢散去。。。。我心知肚明,道術神奇,有人可以透過神念來探查人的氣息,我只是但願楊晟這一行人中,沒有這樣的人存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心中危險的感覺依舊沒有減弱,可是直覺告訴我是可以抬頭了,我讓師父別輕舉妄動,然後自己慢慢的抬起了一點兒頭,然後透過雜草的縫隙,看見那兩個舉著望遠鏡的人此刻正放下望遠鏡,走向在公路邊上正在來回踱步的楊晟,然後搖著頭,正在恭敬又小心的彙報著什麼?
楊晟的臉被圍巾包裹著,又戴著墨鏡和帽子,我根本看不清楚楊晟是什麼表情,會有什麼樣的情緒,但是我看見他好像在聽完兩個人彙報以後,看似隨意的踢了一腳車胎,那個車胎竟然被直接的踢穿,然後洩氣,一下子癟了下來。。。車身開始往一邊歪斜。
看起來,楊晟是很火大的樣子。
這個時候,那兩個人戰戰兢兢的,生怕楊晟的怒火蔓延到自己的身上,但楊晟好像沒有發怒到需要殺人來緩解自己的憤怒,只是好像吩咐了一句什麼,這兩個人就去拿車後的備胎去了。
然後楊晟轉身對著車裡的人說著什麼,那車上的人紛紛跳下來,目光都望向這座山上,看樣子是想到山裡來搜尋。
我輕輕的吞了一口唾沫來滋潤乾渴的喉嚨,難不成第一次師父這麼放手的依賴我,我就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那一刻我幾乎頹廢的想放棄!
是,這片山坡的面積是不小,搜尋起來的工程量簡直可以無限的延伸,但是這也要看來搜尋的是什麼人?在楊晟的帶領下,還有兩個聖王,加上幾個其他全身上下充滿了危險氣息的人,這樣的隊伍一旦上山,找到我和師父只是遲早的事情,而面對這樣的陣容,我和師父就算強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