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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新揚起笑靨,那唇線揚起的弧度居然就從未淺一分濃一絲,保持著她恰到好處的得體和優雅,她執起象牙筷,隨手夾了點她這邊的菜式放小盞中,示意身邊的婢女送到古緋的案几上。

“若是卿歌有惹姑娘不快的地方,還忘姑娘務須計較,鮮少有女子入制墨行當,姑娘還是卿歌見到的除墨家外的第二個會制墨的姑娘,卿歌一時心頭歡喜,本想同姑娘好生暢談番,不想觸了姑娘的忌諱,在這,卿歌給姑娘賠罪了。”

不得不說,墨卿歌這一番軟話說的那是相當有水準,若是換了旁人,指不定還真被她這副偽善的面孔給矇騙了過去,可古緋,簡直太瞭解墨卿歌不過。

她話越是說的大度得體,就越發在眾目睽睽之下顯出古緋的小家子氣和心胸狹隘來,日後若再有衝突,旁人也只會站在墨卿歌那邊。

讓自己的對手不知不覺之間就得罪所有的人,最終淪為千夫所指的境地,這是墨卿歌慣常用的把戲。

君不見,迄今為止,連樂清泊都一直以為墨卿歌是個性子和善的姑娘,而她古緋呢,則是斤斤計較不夠大度,是以,無論如何都不相信,她的雙腿是被墨卿歌所暗害。

那小盞擺上古緋的案几,古緋將手中筷子放下,看著那小盞就輕笑出聲,白紗晃動,所有的人都看著她。

只見她手執起小盞,蔥白玉指在小盞瓷白的邊沿一撫而過,像是有云白柔光從她粉透的指甲蓋上閃爍不定,“大殷第一美人布的菜,怕小女子這是頭一份吧?”

左聖司側頭看著古緋,雖不明白她想幹什麼,可總歸是一定不讓墨卿歌舒服的事,他心頭竟覺還有些興奮。

一定……一定是古緋帶壞了他,如若不然,他這幾天怎會老是覺得讓墨卿歌黑臉,很暢快。

“不過麼,”最後一字的尾音拉長,帶著捲翹軟糯的綿軟舌音,只見古緋舉起那小盞,緩緩道,“小女子生來三天兩頭被人下毒暗害。但凡是被人碰過的物什,從不過手。”

字音方落,眾人只覺水袖若浮雲飄散——

“噗通”一聲,小盞落入畫舫外的攏玉河中!

卻是古緋。順手就給扔了!

墨卿歌幾欲將手上的象牙筷折斷,然而她唇邊的笑意沒少一點,反而越加深邃,一身優雅高傲如山巔雪蓮,冰清玉潔的不染人氣,她並不急著說話,像是在等邊上的人為她出頭,到恰當的時候,她再以仙子般優美的姿態,施捨點滴的垂憐。從而讓人心生感激。

果然——

“欺人太甚!”還是那年輕的制墨師父,這次他是勃然大怒,腳一踹,就將面前的案几給踢到。

噼裡啪啦的聲響中,盤碟碎了一地。還有一口都未動的菜式和美酒。

“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派頭,如此折辱大姑娘!”年輕的制墨師父經不起挑釁,還幾步衝到古緋面前,作勢就要去掀古緋的帷帽。

然,斜刺裡,苦媽伸手一擋。眼神銳利如電,直刺對方,但叫對方無法再上前半步。

“夠了!”左聖司拂袖起身,“哼,在我左某的地盤上,對我左某的客人如此無禮。來人,將此人給本公子哄下畫舫!”

立馬就有身強力壯的船伕喏了聲,上前一左一右鉗制著那制墨師父,直接就扔下畫舫,畫舫下面卻是早備有小舟。倒不至於真將人給扔進河裡去。

墨卿歌臉色終起變化,她彎起的唇線弧度僵了那一瞬,緩緩起身,胭脂紅繡牡丹蝶飛的曳地長裙蔓延出絕美的啞光色澤,她直直凝視著古緋和左聖司,“左公子,你這是何意?卿歌以為,自個的人再有錯,那也該自家人來說道教訓。”

左聖司嗤笑了聲,他復又坐下,還為古緋理好她的帷帽,才抬頭回道,“就是墨大姑娘看到的那個意思,至少在左某心裡,本公子請來的人自然高過一個奴才。”

一句奴才之後,左聖司還嫌不夠明顯,那視線從圍繞墨卿歌而坐的一圈的制墨師父身上掃過。

墨卿歌帶來的制墨師父臉色一變,就是墨卿歌眉目也有了怒意,“左公子……”

“卿歌,坐下!”從頭至尾都沒吭聲的樂清泊開口了,他抿了口清酒,眼瞼低垂,俊朗暖人的五官此刻面無表情。

墨卿歌即便再有不甘,也只得乖乖聽話,她坐下,微微將頭側到一邊,讓自個臉上如小姑娘般的賭氣神態清晰地映入樂清泊視野中。

她甚至還微微嘟著唇,像急需人安撫翎羽的驕傲孔雀,綻放著耀人的華美羽翼,其實只為引得他人的注意。

不負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