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找不到發洩口。
古仲搖頭,“暫時還不能動她。”
“是啊,我兒聽你爹的,”崔氏也趕緊跳出來,生怕古旻忍不住吃了虧去,“那賤丫頭同琳琅閣的關係好著呢,要讓琳琅閣找到怪醫九先生,還得去求她。”
“求?”那知古仲高深莫測地搖頭,他唇上翹,黑鬚之下就起老謀深算的狠毒,“我們為什麼要去求,之前已經鬧僵起來,去求她也不會答應的,那個賤丫頭就是白眼狼,所以……”
“我們為何不讓那個蠻夷畜生去給賤丫頭下毒,她一中毒,自然會去找琳琅閣的人,琳琅閣必定就會去找怪醫九先生,到時候她吃住都在府裡,還怕她不同意讓九先生先給旻哥兒解毒!”古仲一言一語,便是條條毒計,偏生他臉上還帶笑,當真讓人覺得悚然。
崔氏反應過來,轉念一想,可不就是那麼回事,遂拍手稱好,“對,讓畜生和賤人狗咬狗去。”
古仲繼續道,“蠻夷畜生不是喜歡玩弄男子麼?前不久青墨院倒來了對兄弟,其中一人我見皮囊生的不錯,找個機會,讓那蠻夷瞧瞧,旻哥兒,這幾日你也要在那蠻夷面前吹點風,不怕她瞧不上,到時她們衝突一起,就是我們得利的時候!”
91、細皮嫩肉,好生可口
毒墨很長段時間一直沒進展,古緋將自己大部分的時間都耗在了墨室裡,即便已經知道古旻回來了,她也懶得再多去鋪子裡,加之尤湖也不去了,所有的事只有尚全在理著。
當苦媽回稟,說古旻回來的第三天就到了鋪子裡去,並將所有的管事夥計喊道一塊,訓了話不說,還將古緋提上去的小管事給撤了,就連尚全都被罰了銀子,以示懲戒。
隨後還將所有的賬本給把持了,對賬面上沒半兩銀子的事,也不惱,似乎半點不為配方和銀子的事困擾。
晚點的時候,古緋就聽說,那張她禍水東引的香墨配方,由古旻決定,當天早些時候就已經給墨宴送了過去,美名其曰,當做古婉婷的嫁妝。
平白得了張配方,墨宴自然欣喜,對古旻強勢奪回古家鋪子卻缺少銀子的困境,他大手一揮,便從小墨家庫房中取了批銀子送過去,也不要古家日後歸還,趁機插手到古家買賣中,言明不會干涉,只年底分銀子了事。
古家吃了個啞巴虧,還是和黃連一樣的苦,卻壓根不敢有微詞,已經將古緋給得罪死了,如今銀子和配方只有小墨家才有,古旻不得不依靠小墨家。
當古緋知曉的時候,她又扔了一枚廢墨,面對苦媽憂心忡忡的眼神,她輕笑起來,“若是以往,墨宴哪裡會得逞,如今古家被吞,只是早晚的問題,古旻都隱忍了下來,就連古仲都不吭聲,那麼,我只會認為,大房那邊在圖謀更大的,輕重有緩,所以才任墨宴為所欲為。”
經古緋這麼一解釋,苦媽轉瞬了悟。鬆弛耷拉的眼瞼內精光暴漲,她當即道,“老奴這就去查探。”
哪想,古緋講桌上的制墨器具收拾好。轉動輪椅道,“不用,我倒要看看這古旻能蹦躂出什麼么蛾子。”
苦媽上前,動作麻利地推輪椅出墨室,既然古緋那麼說,她也不再堅持,轉而說起其他,“尚掌櫃好日都沒過來了,鋪子裡這幾日的進賬也沒有送來,姑娘您看。是不是做點什麼。總不能讓古旻平白就將鋪子裡的掌事權收回去。”
“為什麼不?”古緋反問一說,她轉過遊廊,就見尤湖一身青衫,好不寫意早自行對弈,一手白棋。一手黑子,倒自得其樂的很,“本來那就是古家的家業,他要收回去,就任他,小墨家要幫,墨宴司馬昭之心。就等他們自己鬧騰,要是內訌了才好。”
說著,她的視線還沒來的急從尤湖身上收回,尤湖轉頭,兩人目光相觸,皆微愣呼吸之瞬。
古緋屈指一敲扶手。苦媽福至心靈推著輪椅過去,在丈外站定,古緋沉吟片刻開口道,“離開青墨院,我不養閒人。”
尤湖落下一子後。他直起身,鳳眼深沉如宿墨地望著古緋,葳蕤樹蔭下,清風而起,枝葉簌簌而響,青衫長袖拂動,當真如輕煙水墨圖一般。
“姑娘有吩咐了,小生自然就不是閒人了。”他說的雲淡風輕,半點都沒死皮賴臉的不自然。
古緋倏地握住扶手,她眸起浮冰碎雪,帶著浸入骨髓的寒意,“自己找死,沒人攔得住!”
字音方落,古緋不願意再多說,她示意苦媽調轉輪椅,髻上素銀點點,旋身離去。
“姑娘是在擔心小生麼?”他突然發問,指下又落了一字,視野之中只有眼前那方連縱錯橫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