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更漏殘。多傷心啊!那麼樣的一隻妖怪,也難怪智師父要用三福來養她了。”祖兒賴進了澄的懷裡,說。
“三福?怎麼會,祖兒,你看對了嗎?三福陣是要施陣的人終生用自己的德與氣來培養,那是很費功夫和心血的。”澄問她。
“我一開始也奇怪著呢!怎麼會用這麼厲害的福陣呢!後來,我瞧見那陣中有一隻圓環狀的光氣,才知道那不是殺陣,而是為了幫那隻妖修行。不過,太可惜了,她已經把三福給毀了。我想智師父如果知道了,一定會寒心的吧!”祖兒搖搖頭。“梵和淚縈呢?怎麼沒見他們兩個啊?”
澄笑笑說:“他們面壁去了!”
“啥?!淚縈怎麼能也去面壁啊?就是梵,他也不是和尚啊,做什麼要去面壁!”祖兒驚訝的問。
“梵要去面壁,看看能不能參透這一些煩心事。他就去了智師父生前長期面壁的思過室。不過,他說看不見淚縈,他就做不好,沒辦法啊!淚縈也就只好跟著去了。”澄搖搖頭笑道,顯然對這麼任性的人完全沒有辦法。
“這個大垃圾,就做無聊事地時候才會想起淚縈來,人家身體還不好呢!叫人家陪他思過,思他個頭啊!討厭鬼!”祖兒破口大罵。
澄更無奈了,伸手輕撫一下祖兒的傷口,問道:“還疼嗎?”
“沒事兒,我哪天不傷兩下呀!”
“為什麼不是我?!”澄低喃著。
“啊?你說什麼?”祖兒奇怪的看她。
澄一下子把她摟得緊緊地,喃喃道:“為什麼救你的人不是我?”
祖兒心痛了一下,也就反手緊緊地抱住了他,輕聲說:“就是有你,我才什麼都不怕,就算我死了,魂飛魄散了,你都會把我帶回來,不是嗎?所以,都不重要的,一點都不重要!”
澄閉上眼睛,他不想讓人看透他的心思,只是在這個時候,你才很容易地發覺了,澄也不過是個人而已!
“古剎秋重,枯黃階前,寒雁孤起翔天。任刀鋒染塵,光華暗淡。生怕舊事添愁,惟埋首,青燈古佛。新來瘦,不關病酒,全因悲愁。
罷罷,時遠人去陽關千萬遍,也難挽留。今海角天涯 兩鬢生華。惟剩廟堂晚鐘,獨留我,終日愁眸。眸深處,恨愁綿綿,只因情殘。”
梵念這首詞不是為了淚縈,不,誰也不為。那時,他坐在師父面壁時常常坐著的舊蒲團。一探手,摸到蒲團兩側的地上竟然刻了字。
於是,就用手摸著,一句一句的唸了出來,念著念著,淚就下來了。梵當然不是軟弱地人,他哭是因為感受到了師父的心情,他知道,那字是用手指刻出的,也許就是這麼天長日久的坐著,一遍又一遍的這樣在冰冷的地上寫著,然後終於落下了痕。
“新來瘦,不關病酒,全因悲愁……”淚縈重複了一遍,“我早就知道了,早就該知道了。記得嗎?那裡還有那一封信不是嗎?說得應該就是她吧!看來,咱們一早就弄錯了方向。師父也許是去尋找誰了吧?”
眸深處,恨愁綿綿,只因情殘!
梵總沒聽見淚縈說得話,真奇怪,他是第一次感覺和師父這樣地貼近了。他突然就覺得,如果那一天,他也那樣失去了淚縈,也許他會比師父還要銘心刻骨地去痛著吧?不,這樣說是錯的。心痛卻是不能相互比較的,愛也不能!
淚縈也只是安靜的注視著梵,她當然知道這個時候,梵最需要地是安靜,他應該好好的想一想。他的師父從來都離他那麼近,卻又遙遠,但總還是愛著他的,因為他的秘密,是毫無保留地想要讓梵知道了的!
然而,淚縈的話,卻很快的一步一步的被驗證了。
那一天夜裡,大佛寺來了一位女客,雖然人到中年有些發福了,但一眼看上去,就會被她那優雅的氣質、恬淡的笑容給吸引了。
“我是來為智師父上一柱香的。”那女客很有禮的對悟源方丈說。
悟源方丈也施了一禮,道:“有勞女施主來祭,家師圓寂多日,不便引施主去瞻仰遺容,施主莫怪。請問施主尊姓?”
“我姓岳,嶽霜華!師父與先母為多年故交,先母過世之時,曾提及,若智師父圓寂,叫我必要攜一物,來交於智師父的一位弟子。”
“哦,原來是師父的故人。家師還有四位弟子,如今除貧僧之外,還有小師弟在這裡,其餘兩位師兄正在途中,不知道嶽施主欲將令慈遺物交於何人?”悟源問道。
嶽霜華想了想問道:“可是有一位名叫梵的師父?”
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