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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龍宮停留了不到十天便又離開,敖珊多有不滿,但想到許聽潮與其親姐分離的時日更長,一顆心也就軟了。及至心思寧定,忽然又擔心起與許戀碟見面後,該如何相處。許聽潮平日裡多有提及自家姐姐,敖珊聽得出來,許戀碟乃是個殺伐果斷的巾幗鬚眉,且對許聽潮溺愛已極,中意的弟媳,更是許聽潮的師妹芍藥……
踏浪和墨鯉倒甚為逍遙,整日裡不是修煉,就是相攜在仙府中亂逛,數日功夫,仙府能去的地方,每個角落都被他們踏遍,甚至還專門跑來問被囚禁在仙府中那青鸞的事情。
至於墨瑾妍母子,行止間頗為拘謹,整日裡幾乎都在那四角亭子周圍活動,極少走遠。
許聽潮修為不夠,開啟仙府中的房舍很是費勁,更休提敖珊等人,因此眾人都暫時在各處亭榭中棲身。好在修行之人吐納天地靈氣以養己身,不似凡人那般,衣食住行樣樣麻煩,有片瓦遮頂,足矣。
一朵五色氤氳的清光雲團託了仙府飛遁,其速迅捷異常,倒也不虞有人前來找茬。其實就算路上修士妖獸有心,九成九都是根本來不及反應,仙府清雲就不見了蹤跡!
為了儘快趕回,許聽潮徑直走直線,認準朔州蒼山劍派,一路向西北飛遁。
摩雲翅早被祭煉得圓滿,遁速何其之快?短短兩三日,許聽潮一行人就斜跨東海,越過怒州,進入碎玉州群島上空。
大夏朝那廣袤無涯的大地已經遙遙在望,晴空中卻陡然傳來一聲怒喝!
“許家小子,將那賤婢交出來!”
但見前方虛空被撕裂出一道灰暗的裂縫,敖宏怒氣衝衝地踏步而出,攔住仙府去路!
清雲懸停半空,許聽潮和敖珊在仙府頂部顯出影像,朝這老龍略一施禮。
敖宏面色微變,繼而冷冷一笑:“許小子,珊丫頭,你二人可是要打定主意要庇護那賤婢?”
敖珊面色煞白,依舊倔強地與敖宏對視,咬牙道:“是!”
“好得很!”敖宏面色陰沉,“你這丫頭翅膀硬了,連自家老祖宗的事情都敢管!”
“既然你要庇護那賤婢,有一樁絕大隱秘須得知曉!自上古以降,我龍族與極東處章魚尚智國都是死敵,當年水府龍門勢大,又有天地玄門和神霄紫府為盟友,將尚智國打得煙消雲散,但龍族每一任太上長老,都要時時往極東處尚智國遺址走上一遭,查探其動靜。二十餘年前,老夫前往一觀,竟發現那尚智國竟已然復國,且有一虛境老章魚坐鎮!老夫與他鬥法數次,都是不分勝負,氣憤之下,擄了那賤婢回來,再徐徐圖之!”
許聽潮並未禁制仙府,敖宏的聲音毫無阻礙地傳入,仙府中踏浪,墨鯉,墨瑾妍母子盡皆聽得清清楚楚。陡然聽得這般秘聞,許聽潮三人反應不大,敖珊卻驚詫莫名,那墨瑾妍,更是又驚又怒!她顯然並不知曉這般隱秘,如今陡然聞之,不免忐忑,更知曉自己緣何被那老泥鰍捉來,更是心中冤屈!
其實敖宏並不在意一個墨瑾妍,此番大發雷霆,不過是覺得被一個晚輩削了麵皮,心中窩火惱怒。這般稍稍洩憤,情緒總算平靜了些。只見他刷地開啟摺扇,在胸前扇了扇,忽然笑嘻嘻地說道:“許家小子,你要幫珊丫頭庇護那章魚妖,可得好生準備!當年尚智國初復,那老怪暫時走不開,這許多年過去,只怕已然騰出手來。墨瑾妍頗得其歡心,那老怪物指不定會親自來尋。你太清門根基渾厚,想來也不懼區區一頭老章魚!”
這老龍頗有些幸災樂禍,又是刷地一聲,將摺扇合攏,在手心連連敲擊:“我那兒子身具兩家血脈,左右不討好。老夫正琢磨著,將他送到別處去,不想你小子卻忽然橫插一手。正所謂一事不煩二主,你乾脆就收了他做徒兒,老夫也樂得逍遙!”
言罷,返身遁入虛空,不見了蹤影。
“許大哥,怎麼辦?”
敖珊九神無主,自己不過一時心軟,不想就惹出這般大的麻煩!
許聽潮拉住敖珊纖手,默然不語,他也不知該如何做才好。
“兩位不必煩惱,小女子有一法可解此困厄!”
墨瑾妍帶了敖琲緩緩走來,踏浪墨鯉就跟在這母子二人身後。
“墨姐姐……”
“珊妹妹無須多說!”墨瑾妍神色一定,“你於我有大恩,墨瑾妍永生不忘!但那敖宏老賊欺我太甚,此仇不報,難平心中怨恨!”
此言一出,這女子渾身寒氣大盛!敖琲被嚇得面色一白,慌不迭地跑到旁邊,哇地一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