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躬身道:“副總護法有何差遣?”
紅蓮童子把酒杯往嘴上一放,說道;“你喝下去。”
那如山望望耿存亮囁嚅的道:“這個……”
耿存亮怒哼道:“那如山,紅蓮道兄要你喝下去,你快喝吧。”
那如山道:“屬下喝,屬下喝……”
舉起酒杯,直著喉嚨灌了下去。
他一杯酒堪堪下肚,突然口中“啊”了一聲,雙手掩胸,腳下一個踉蹌,往地 上滾了下去。
紅蓮童子怪笑一聲道:“好哇,這叫做一石二鳥,教主放倒了莫老,平跛子和 九大門派掌門之後,當真連咱們這些人都一次清理了!”
耿存亮臉如土色,急的雙手連搖,道。“紅蓮道無,這是誤會……”
五叉鬼王怒吼道:“住口,事實俱在,這還是誤會麼?”
耿存亮目光往四下一轉,苦笑道:“諸位道兄都知道,兄弟這天壇教主,事事 均須秉主人指示,主人既沒有要兄弟下毒,兄弟斗膽,也不敢在酒中下毒……”
麻冠道人微曬道:“教主這話,這是說主人要你下的了?”
耿存亮急道:“不,不,主人沒有指示。”
麻冠道人目中寒芒飛閃,森然一笑道:“那是教主自己的意思。”
耿存亮惶急的道:“道長明鑑,兄弟決無此意。”
紅蓮童子怒聲道:“麻冠道兄,雷老哥和四壇壇主全在此地,兄弟之意,咱們 應該把他拿下,送交主人發落。”
麻冠道人陰沉一笑,道:“據貧道看來,此人只怕並非天壇教主了。”
他此話一出.聽的廳上賊黨,不覺齊齊一怔!
東壇壇主姬浩臉色沉重,說道:“此事關係重大,道長能否說的清楚一點?”
麻冠道人陰笑道:“貧道認為天壇教主也許已經遇害了。”
西壇壇主申公權道:“那麼此人是誰?”
麻冠道人道:“大概是真的耿存亮吧?”
耿存亮大笑道:“道長這可看錯了,兄弟秉承主人之命,掌理天壇教主那會有 假。”
東壇壇主姬浩道:“兄弟之意,老道長既已啟疑。教主實有向大家表白的必要 了。”
耿存亮道:“姬兄說的極是。”
接著朝大家抱拳一揖,說道:“諸位道兄之中,除了四壇壇主,和麻冠道長等 少數幾位,知道兄弟來歷,就是本教中大多數人,也只知兄弟是耿存亮……”
口氣微頓.探手從懷中取出一顆淡黃藥丸,在掌心一陣滾動,然後往臉上擦去。 他手法熟練,一回工夫,已把藥物均勻敷到臉頰之上,立時捲起一層浮皮。
這好像曬了太陽,脫皮一般,而這張人皮面具,是用藥物,粘牢牢的在臉頰之 上,是以平日談笑喜怒的表情,都和真人一樣.絲毫看不出他戴了面具!
耿存亮十指搓動,把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從臉上搓去,耿存亮原來清瘦的容貌, 也隨著消失。
此刻呈現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張灰白瘦削臉,雙目如鼠,薄唇無須,使人一望 而知是個邪惡之輩。
耿存亮呵呵一笑,雙手抱拳,朝廳上眾人,作了環揖,說道:“兄弟褚秋陽是 也。”
銀拂道人陰沉一笑道:“教主手法果然高明!”
千面人魔褚秋陽聽的不覺一怔,拱手道:“道長還不相信兄弟麼?”
麻冠道人兩道細眼縫中,神光連閃,大笑道:“耿盟主,貧道已是九十歲的人 了,就憑你當眾撕去一張人皮面具,就要貧 道相信你是褚秋陽,未免太天真了。 ”
他一口咬定千面人魔褚秋陽,是鐵面神判耿存亮,倒 教所有在座的一干賊黨, 疑信參半,真偽莫辨。
四壇壇主臉上俱都流露出猶疑之色,互望了一眼,仍由東 壇壇主姬浩開口說 道:“道長認為教主是耿存亮所喬裝,不知 有何根據?”
麻冠道人一手捻鬚,嘿然笑道:“姬壇主問的好,耿存亮借祝壽為名,企圖一 網打盡千面教,諸位是否知道?”
東壇壇主姬浩道:“這個兄弟奉教主通知之時,已經聽說 了。”
麻冠道人又道:“好,教主假扮耿存亮.瞞得了江湖九大門派,未必瞞得過耿 存亮幾個幾十年的老友。”他頓了頓接道;“他們大有可能聯手除去褚秋陽,以真 代假,由耿存亮假冒了假扮他的褚秋陽,在壽筵上以天壇教主的身份出現……”
褚秋陽沒待麻冠道人說完,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