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厚病中,程之邵也署理了一部分軍事,聽這麼一解釋,自然是心知肚明。見童貫不在,他稍稍猶豫片刻,隨即問道:“那此番王帥準備用何人作為主將?湟州離不開你,你總不會親自上陣吧?”
“我屬意知西寧州劉仲武。”王厚坦然地說出了自己心目中地人選,“劉仲武此人不單單是沉著,而且在戰法上也頗有見地,既不會因為輕敵而冒進,也不會因為過於謹慎而貽誤戰機,所以他是最好地人選。不過麼,我打算讓童道夫也跟著一起去。”
程之邵這回卻疑惑了,盯著王厚看了半晌,最後才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準備讓他立功回朝麼?”
“他雖然是閹宦,但這些年在湟州還是做了不少實事的,湟州如今需要處理的軍務有限,讓他上戰場也好。”王厚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一句,見程之邵還是不肯放鬆,他只得笑道,“你放心,此次之所以用他,是因為朝廷需要一個能幹地監軍,沒有其他的意思。如今河北那裡正在緊鑼密鼓地備戰,到了那個時候,若是沒有一個合適的監軍,朝廷上的那些文官御史難免會叫囂。再說了,兵權在劉仲武手裡,童道夫身為監軍,並無干涉的權力。”
程之邵這才知道原來是朝廷的意思,但出門的時候,心中仍然存了一個大疙瘩,回去之後便開始往回寫信←年前也生了一場大病,幾乎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好容易才逃得生天,由是對高俅送來的那個大夫自然感恩戴德。這一封信寫起來極快,他幾乎是一揮而就,但在命人送出去之前,他又稍稍猶豫了片刻,最後又寫了一份正式的奏疏,這才命兩個隨身小校一一送往京城。
果然,在得知王厚加了節度使銜之後,十幾個羌族首領紛紛前來拜見,每個人幾乎都備了一份厚厚的禮物。當從王厚那裡聽說西平府指日可下,而李乾順已經準備棄興慶府地時候,一幫人都露出了貪婪的神色。涼州瓜州肅州沙州的富饒,早已看在他們這些人的眼中,如今西夏眼看便要被大宋吞併,若不能趁著這個機會撈一筆,抑或是佔一座城池,他們豈不是虧了?
所以,當王厚不經意地提起,涼州等地正在集結兵馬的時候,一個羌酋便迫不及待地建議道:“王帥,夏國和我羌族諸部的仇隙由來已久,如今大宋用兵順遂,我們也希望能夠助一臂之力。我部願出兵五千,作為貴軍馬前卒!”
他這一聲嚷嚷頓時激起了無窮附和,好幾個羌酋都站了起來,義正詞嚴地表示要出兵助宋軍作戰,當然,所謂的馬前卒不過是說說而已,他們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實力,怎麼會輕易投入到絞肉機似的攻城戰中?
王厚自然知道他們地想法,此時故作驚訝地深吸一口氣,然後露出了為難的神情:“各位的好意,本帥心領了,只是這出兵一事須得朝廷允准,再說永興軍路和涇原路戰事正酣,我這湟州大概不會輕易出兵。”
一句話出口,一群羌酋心頓時涼了半截,但是,王厚接下來的一段話卻讓他們又生出了希望。
“我朝希望的就是取回興靈之地,對於涼州這些地方倒不是志在必得。各位都是羌族勇士,合則力強,只要能夠湊在一起出兵,何愁不能下了西涼四州?要知道,最強的卓邏和南軍司已經都被抽空了,剩下的便是甘肅軍司和西平軍司,總兵力甚至不到兩萬,再加上他們如今都在惶惶難安,說不定大軍一到,他們也就會投降了!可惜啊,朝廷不會同意我輕易出兵,否則”
望著王厚惋惜的臉色,一幫羌酋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一回到各自的地盤,他們幾乎是立刻派人出去打探情報,一時間,西涼之地四處可見羌族探馬。而甘肅軍司和西平軍司由於前時抽鄧馬過多,這個時候只能嚴陣以待,並不敢主動出擊。
而當大觀三年八月九日,西平府靈州被宋軍佔領時,所有的羌酋都意識到,曾經戰力遠遠凌駕在他們之上的夏國,已經是被拔掉牙齒的老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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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會夏使毫不相讓
西平府靈州下,西夏主將李靈運敗死!
順州、靜州、懷州三州守軍損失慘重,龜縮不出!
而就在大捷訊息傳到了開封府的當口,李乾順的使臣李造福也千里迢迢趕到了東京城。由於事情緊急,他幾乎是一路換馬不換人,數千裡的路程只走了七天,但是,這依舊無助於他心中紛亂的思緒。
他是党項王族的後裔,和夏主李乾順甚至還有些親戚關係,但是,由於他是文官,在那些以昔日党項貴族為主的軍隊中並沒有多大威信。
最最重要的是,李乾順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