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走到我身邊,裝作逗弄豆豆的樣子,輕聲的對我說:“秋夫人怎麼了?怎麼好像有些憂心忡忡?不如說給我聽聽。”我很客氣的說:“謝世子關心,我只是沒見過這麼多人,所以有些怯怯的。”他笑了:“秋夫人說笑了,你在那天的情況下還能冷靜自若,今日又怎麼可能會怯怯呢?”
我只好乾笑兩聲,也不回話。他伸手摸摸豆豆的小臉,壓低了聲音對我說:“若是我,絕不會委屈你做小。”我一驚,不自覺的退後一步,一雙熟悉的大手把我扶住,緊接著一個有些冷談的聲音說:“子祁做了什麼了?不要嚇著我的妻兒。”霍子祁笑的一臉從容:“亦琛,你看今日這麼多人,你該時刻守在秋夫人的身邊才是。我是看秋夫人有些不自在,所有過來陪她說話解悶。”
段亦琛不鹹不淡說:“那真是多謝子祁了。”我默然的抱著豆豆,看著段亦琛這張我已經相當熟悉了的臉,一絲無助和悲涼悄悄的在我心裡蔓延。段亦琛猛然觸到我的目光,他眼光一閃,輕輕的問我:“怎麼了?”我佯笑著搖搖頭。
正在這時,管家走到老太君的身前:“老太君,可以抓周了。”老太君站起身來:“好,都來看我重孫兒的抓周。”眾人歡聲雷動,我把豆豆抱給段亦琛,由他將豆豆放上擺滿了抓周物品的大桌案。
豆豆好奇的在桌上爬起來,一會看看書冊,一會摸摸算盤,過一時又對點心感了興趣。眾人隨著他的每個動作大驚小怪,我的心裡也有些緊張,一眼不眨的盯著他。只見豆豆幾乎爬過桌上的每一件東西,摸摸這個,又放下了,看看那個又不感興趣了。就在我的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的時候,他忽然回過頭去,抓起一把木製的小長槍,抱在懷裡玩了起來。
眾人歡聲雷動,只見老太君笑的皺紋都擠在一起了,段亦琛更是滿面自豪的一把舉起豆豆:“這才是我的兒子!”我有些愣愣的看著他們,那把小長槍是段亦琛自己用木頭削的,我沒想到豆豆真的會抓了他的長槍,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段亦琛抱著豆豆,接受眾人的道賀,霍子祁走到他面前:“亦琛,恭喜了。這孩子日後想必會有一番作為!”段亦琛抱著豆豆,臉上出現由衷的笑容:“子祁,你也快點成個家吧。”霍子祁有些無奈的說:“我會的。”
中午大開筵席,所有的賓客都吃喝的紅光滿面。老太君因為累了,所以就先下去歇著了,我把豆豆交給吳媽媽她們抱了回去,他今天鬧騰了半晌,還沒睡過。等我回到席上,路過一桌賓客時,剛好聽到有兩個女子在竊竊私語:“不過是個庶出的,至於這麼大排場嗎?”另外一個說:“你不知道?聽說這秋夫人把侯爺迷的暈頭轉向,最近侯爺連芙公主都不管了,一心只掛在秋夫人的身上。丞相本來一肚子惱火的,最近好像也沒了動靜。你還別說,這女人可真有手段啊,看上去倒是柔柔弱弱的。”那個人就介面道:“男人就喜歡像這樣的。”我笑了笑就回了自己的位子。
一直到賓客散去,段亦琛的情緒都很高漲。他拉著我快步回到房裡,一把抱起我轉了幾個圈:“念心,我今日很開心。”我說:“相公開心就好。”他吻住我,我聞到他嘴裡的酒味,有些微皺眉頭,他小聲說:“我燻著你了?”我說:“有一點。”他笑:“我忘了,你一向都喜潔淨的。”我靠在他懷裡,任他的手在我身上上下摩挲。他說:“你把豆豆帶的很好,辛苦你了。”我說:“我自己的兒子,當然要帶好了。”
第二天,府裡上下還都處於喜悅之中。我跟段亦琛陪著老太君在她房裡說話,門房忽然有人來說:“有個人在外面,自稱是秋夫人孃家的親戚。”我呆了片刻,老太君說:“念心,怎麼沒聽你提過孃家還有親戚呢?”我說:“我也不太清楚,許是我娘那裡的親戚也不一定。”段亦琛問:“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人回答:“是個年輕後生,長的斯文的很,說話文縐縐的,像是個進京趕考的。”段亦琛看看我,我說:“相公,我想見一見,可能真的是我的親戚呢?”段亦琛說:“你叫他過來吧。”
不一時,下人就領著一個穿著青色袍子的年輕人走了過來。他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很白淨的一張臉,五官端正,氣質儒雅,個子不高不矮,身材略顯消瘦。總的來說,是個讓人一看就覺得可親的人。
他走到我們這裡,很規矩的朝老太君行禮:“晚生曲明忠見過齊老太君,見過侯爺。”老太君像是很喜歡他,笑著說:“你起來吧。不用多禮。”他規規矩矩的謝過,立在一邊。老太君又問:“你是我們念心的親戚?”
他說:“正是,晚生的母親跟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