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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相大白的如釋重負,反倒是覺得沉重的喘過不氣來。

這些日子,他心中其實一直抱著僥倖,希望是自己想多了,或者只是單純走私煙土,其他事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可事到如今,他沒辦法自欺欺人。謝珺做過的不為人知的惡事,應該遠遠不止這些。他甚至不願再仔細想下去。

沉默了片刻,他復又睜開眼睛,問道:“六姨太和二少什麼關係?”

王翦抬頭,茫然道:“六姨太不是和三少是舊識麼?難道和二少也是舊識?”

謝煊搖搖頭:“看來你也不清楚。”

第96章 一更

謝煊沉默了片刻; 起身對王翦道:“你暫時在這裡休養; 過兩天我送你出上海。”

王翦就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感激涕零地連連道謝:“只要三少能救我; 以後當牛做馬在所不辭。”

謝煊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扯了扯嘴角:“當牛做馬就算了,好自為之。”

說罷; 轉身出門來到外間,對大夫低聲道謝又囑託了幾句; 帶著陳青山離開了診所。

上車後,陳副官的表情還沒從剛剛的震驚恢復; 他邊啟動車子; 邊朝副駕駛座的人道:“三少,這到底怎麼回事?二少私賣鴉片權當他是利慾薰心,我就不說什麼了。可當初安徽那些想攔截軍火的土匪,也是他安排的?他這是要置你於死地啊!”

謝煊卸力般重重靠在椅背上; 閉上眼睛; 臉色冷得像是浮著一層碎冰; 過了許久才低聲道:“我也想知道為什麼?”

腦子裡浮現少時謝珺剛剛回到謝家那會兒。他和梅姨的院子,就在母親院子後面; 他那時對這個見面不多的二哥; 甚是好奇; 時不時就跑到他們院子裡去找他。他這個二哥; 雖然只得十三四歲; 但卻有著超出年齡的沉穩和內斂; 總是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看書或者寫字。

他那時已經寫得一手好字,有一次他跑去看他,他正好鋪了宣紙在石桌,見他進來,寫了一幅“手足情深”的字給他。

手足情深?雖然和謝珺的感情,比不上大哥,但這麼多年來,也足以談得上手足情深。

從小到大,謝家二公子刻苦勤勉,恭謙禮讓,對人也總是仁慈和善。哪怕是在這幾年,他平步青雲,雖然行事風格讓人詬病,但在其位謀其職,人總是有這樣那樣的身不由己。所以他仍舊覺得二哥還是自己那個好二哥。哪怕是大哥過世後,他聽過一些不太好的謠言,也只是一笑了之,覺得荒謬至極。

手足是什麼?是互相信任和幫扶,就像當年大哥為了他跪下求呈毓,為了護住他死在土匪槍林彈雨之下。大哥沒了之後,兄弟只剩兩人,他自是越發珍惜這手足之情。

可現在才知道,一切都是自己太天真。也許對某些人來說,從來沒有什麼手足之情。

陳青山見他臉色不對,不敢多問,壓下一腔怒火,開車直奔謝公館。

這會兒才正月初,謝司令還沒回南京,正在書房和謝珺說事情。謝煊一回到屋,陳管家就通知他也去書房。

謝煊點點頭,深呼一口氣,一步一步走上臺階。

“父親!”他推開虛掩的門。

謝司令見他進來,隨口問:“這麼晚才回來,做什麼去了?”

謝煊朝坐在在書桌外的謝珺看去,他也正好朝他看過來,嘴角帶著點慣有溫和笑意。

“出去跟朋友喝了點酒。”他微微一笑,收回目光。

謝司令點點頭,招呼他過去坐。

謝煊從善如流在謝珺旁邊坐下。

謝司令道:“如今什麼局勢,你們倆也清楚。日本那邊逼得緊,總統他也沒辦法,各方面儘量在拖,但為了能順利登基,條約肯定是要籤的。上海這邊反對的聲音肯定很多,你們兄弟倆要處理好,安全方面也要注意。”

謝煊皺眉道:“日本野心勃勃,如今佔了山東,以後只怕是想吞併我們。那些條款絕不能答應。”

謝司令面色微冷,輕斥道:“你懂什麼?答應不過是緩兵之計,等總統登基,國內局勢穩定下來,再對付日本。”

謝煊目光落在紅木桌邊上放著的一頂官帽,這是父親做總兵時的帽子,珊瑚頂珠,二品大員。

他沉默了片刻,終於還是緩下聲音:“明白。”

謝珺拍拍他的肩膀,笑說:“三弟,若總統登基,咱們謝家是功臣,以後這天下也有咱們的三分,別去國外待了兩年,就學洋人口中所謂的民主。這天底下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