囉嗦嗦跟教小孩子一般教訓她。
院門外,鄭阿巧匆匆而入,來到葉昭身邊,低聲稟道:“皇上,怕是奴才在監察局剛剛下令,範耿吉便知道了此事。奴才也已經按照皇上吩咐,把王教授保了出來,交由杜指揮的軍兵看守。”
葉昭微微頷首,又道:“坐吧,吃烤肉。”
品著酒,葉昭道:“他知道便知道好了,沒馬上辦他,也是念他這些年功勞,給他個退路。”這幾日收集情報站的情報來看,範耿吉酷吏一說不假,便算沒有王自忠的案子,按照落實的罪名,也早能摘去他的烏紗,如果什麼殺人虛報匪情也被坐實的話,那就死罪難逃。
鄭阿巧說:“是,希望他感念天恩,迷途知返,自己認罪。”又道:“可惜奴才愚笨,一時查不出他小妾的詳盡,但聽聞這位王氏,恪守婦道,沒什麼風流韻事。”
葉昭微微點頭。
鄭阿巧的話卻是被賈氏聽到了,她紅唇動了動,欲言又止,猶豫著,終於還是低頭去給肉串刷辣醬,現在她與古麗夏依爾分工合作,倒是配合的極好。
葉昭自不會盯著臣下妻妾打量,是以沒注意她神情,古麗夏依爾性子雖粗疏,可卻聰慧的很,見狀就說道:“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開始被皇妃喊姐姐,可把賈氏鎮的三魂出竅七魄昇天,但古麗夏依爾卻不管這些,任她推辭還是姐姐姐姐的喊,每次被她喊姐姐,賈氏全身小骨頭就有些酥。
葉昭看向了賈氏,說:“你有話說?”
賈氏低著頭,小聲道:“是,萬歲爺可是說天湖城範總兵的妾侍王氏麼?如果是說她,賤妾倒知道一些。”
“哦?說來聽聽。”葉昭目光炯炯,賈氏更不敢抬頭。
“她本來是有丈夫的,夫妻倆來自貴州,可路途上丈夫病死,到了天湖城後,她便嫁於了範總兵為妾,排第五,範總兵”說到這兒就頓住了。
鄭阿巧道:“杜夫人,你知道什麼只管說,範耿吉的事兒,萬歲爺心裡有數。”
“是,是。”賈氏頭垂的更低,臉更紅,雖說現今也參加一些宴會,但和陌生男子說話終究還是害羞,更莫說斜對面更有位僅僅瞥到他龍氣,便令人心怦怦亂跳的聖主了。她小聲說道:“有一次範總兵宴請我家夫君,我便認識了五夫人,五夫人偷偷跟我說,叫我幫她離開範總兵,說她恨死範總兵了,她相公也是範總兵害死的,總是胡言亂語說了許多,我當時以為她說酒話,加之這些事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裡懂?可現下,賤妾再回頭思量,五夫人的死”聲音越來越低,後面簡直細若蚊鳴。
但大體意思葉昭自然聽得明白,微微蹙眉,若此事當真,竟然其中還有害死家長霸佔良家婦女的滔天罪行?
想了想,葉昭道:“也不必等了,你現在就去將範耿吉解職,案子要監察們來查,我倒要看看能查出什麼名堂。”
鄭阿巧急忙領命,匆匆而去。
賈氏心更是一跳,坐在這裡,不知不覺就好像自己也高人一等了。總兵官啊,以前自己做夢都希望夫君能在榮休前躋身其中,如此自己也可得皇室誥命,光耀門楣。可在萬歲爺眼裡,實在和草民螻蟻有何區別?
見天色已晚,賈氏雖然頗有些不捨,還是起身告辭,古麗夏依爾送她出院門,又叮囑她多來跟自己嘮嗑,賈氏自是滿心歡喜的答應。
幾日後,當京城來的監察部調查團正式接手調查已經被軟禁的範耿吉、王自忠等案時,京師皇家軍事委員會、政務院聯合下文,在諸邊塞移民城市裁撤總兵一職,設政務官,歸各域辦事大臣總理,兵戶體系維繫不變。
實則便是將各總兵官削去了軍職,少了這道護身符,土皇帝的色彩便少了許多,當然,諸邊移民城市有其特殊性,相對而言,政務官權力集中是免不了的。
王自忠被軟禁中,葉昭也沒有去看他,韓翊海和張金昌則乘火車離開了天湖城,葉昭請他們帶上自己的研究結果,又說過幾日便回,對他這個客座教授,韓翊海也一點沒轍,走得時候更是唉聲嘆氣。此次來天湖城,王自忠攤上極重的官司,他自然“帶隊無方”,回去只怕會被校方責難。現今校方也已經派代表來了解協調王自忠一案,又發電報令韓翊海速歸。就算韓翊海留下,除了嘆息,也實在束手無策。
葉昭自然不會走,現今天湖城幾乎成了他的前沿指揮部,範耿吉一案他已經不用費心,整日只是研究中俄北域地圖。
奧倫堡、新西伯利亞等等沙俄戰略城市周邊的沙盤,也極為秘密的進入了綏靖公署的軍事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