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走了過去……
“哎呦————”就在童知信伸手要將掏銀子的時候,童枝兒忽然捂著肚子痛苦的悶哼起來。
“枝兒————”
童知信停住手裡的動作,方翠微也跑了過來,焦急的瞧著童枝兒,見她難受的厲害,嘴裡又不停的哀嚎,心中極是慌亂。
“枝兒,你別嚇唬娘啊,你這是怎麼了,啊?”
“……娘。”童枝兒咬著牙齒,卻是隻能說出一個字來。從她嘴裡溢位的破碎音符,好似斷了線的珠子,啪啪的落在方翠微心上。
童枝兒病過一場,險些沒能從那場病裡熬過來。此番模樣,自是叫方翠微萬般擔憂。
童知信連忙扯了一旁的大夫過來,“大夫,你快給我閨女瞧瞧。”
大夫診脈間,童知明和林氏都有些嚇傻了,誰都沒注意,狹小的院子裡少了一個人。
童枝兒偷偷地掐著自己身上的肉,在心裡道:二伯,我能爭取的時間不多,你可一定要快點回來呀。
林氏恨恨的瞪著一臉痛苦的童枝兒,心道:差那麼一點點就要成功了,偏生在這個節骨眼上……
但是,無論如何林氏卻是無法在這個時候要童知信將銀子給交出來,畢竟,那可是人家的親生閨女發病。要是因此惹的他不快,只怕到手的銀子就要飛了。
“大夫,枝兒丫頭到底怎麼樣了?”林氏將眼中的憤怒收斂,焦急的問道。
大夫皺著眉,卻是沒說話。
他一臉凝重的模樣叫方翠微更是憂心,眼睛一紅,要不是緊緊地咬著牙齒,此刻怕是要哭出聲來的。
望著方翠微心痛的樣子,童枝兒心中十分難過,不過卻依然要將戲給做足了。
她每叫一聲,方翠微只覺得好似被一把鈍鈍的刀子紮在心臟裡,揪揪的疼。
再也忍不住的,方翠微用手捂住嘴巴,無聲的哭倒在童知信懷裡。
一邊是突然病得厲害的女兒,一邊是傷心萬分的妻子,童知信心中也十分的不好受。
“大夫,我女兒到底怎麼樣了?”作為一家之主的童知信,強迫自己鎮定的道。
大夫終於將手從童枝兒手腕上拿開,緊皺眉頭依然未解,“奇怪,我行醫這麼多年,倒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症狀。你女兒脈象有些亂,不過卻並不嚴重。”
童枝兒這時候適時的痛叫一聲,細密的汗珠從額頭滲出,沾溼了貼著臉頰的碎髮。她整個人就好似從水裡撈出來一般,臉色難看的叫方翠微好似被萬箭攢心一般。
她抱著童枝兒,哀傷的哭喊道:“枝兒,孃的女兒,你怎麼這麼命苦!”
“大夫,你說枝兒並不嚴重,那她怎麼疼的這樣難受?”聽大夫說童枝兒並不嚴重,童知信心中略略放了心,眼下又瞧著方翠微抱著童枝兒大哭的模樣,才鬆了口氣的心又提了起來,同時對這大夫的醫術也有了質疑。
那大夫在縣裡這麼多年,見慣了各種各樣的人,當然也聽出了童知信話語中的質問。當即,他甩了甩袖子,怒道:“哼,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診治,去請別人就是了。”
說罷,大夫提著藥箱便是要走。
林氏哪裡肯讓他走,這要是他一走,等會兒童知信又請了別的大夫過來,順便給童招金瞧瞧,他們不就穿幫了。
童知明也拉住大夫的手臂,拼命地對他使眼色。
這大夫也是氣糊塗了,被林氏和童知明這一阻攔,也想起了“正事”,面上還是氣憤的,不過卻是沒再往門口走,心裡計較著:等會兒開藥方子的時候再多加些銀兩,左右他是大夫,什麼都是他說了算。
勸住了大夫,林氏又過去勸童知信,道:“四弟,我知道你擔心枝兒,可這大夫已經是縣裡最好的大夫了,要是他都瞧不出枝兒的病好不好治,別人就更瞧不好了。”
被方翠微抱在懷裡的童枝兒,眼睛撇到進門的兩個身影,心中一喜。
“娘,你叫二伯和那個人過來。”
方翠微聽到童枝兒雖然虛弱無力,卻十分明晰的語調,驚喜的低頭,發現童枝兒的臉色已經沒有方才那麼嚇人了。
“好好好,娘這就過去。”
隨著方翠微起身轉頭,眾人才發現院子裡多了一個人。林氏皺了皺眉,瞧了瞧躺在地上的童枝兒,卻發現她嘴角嘲諷的勾了起來。
“你沒病!”林氏驚駭的叫道。
童枝兒咧嘴一笑,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道:“大伯母說得對,我當然是沒病的。不但我沒病,大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