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一個甜棗,再打一悶棍。是傅昀對待下屬經常用的手段,適時的敲打和獎勵會讓下屬辦事更用心,這是傅昀從他的父親那兒學到的。
獨眼衛一十分尊敬地朝傅昀俯首。沉聲應道:“衛一是上將一手栽培,定然不復上將所望。”
“很好,今天是我的壽辰,人應該不少,熟人更是多。不過不一定都是我傅昀的熟人,這裡面也會有振國的或者振漢的熟人。或有珊珊的熟人,甚至是我那個回家很久了一直都沒在上京眾人面前露過面的妹妹的熟人,”雙手撫摸上椅把上的兩條游龍,傅昀微眯著眼睛,緩緩開口,“也該是把你們小時候曾經見過的那位傅家小姐給重新推出去的時候了,雖然她老得已經不能稱之為小姐了,可是對於有些人來說,興許還是塊寶貝也說不定!”
說著,傅昀扶桌起身,身後跟著衛一,走出書房的大門,漸漸消失在清晨的薄霧中。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早上微微的黑夜已然隨著時間逝去,黎明前零星的幾顆星子也悄然隱退,圓盤似的火紅的太陽重新掛上了高遠的天空,釋放出無限的光與熱,照亮了整個世界。
隨著天明太陽起,傅家大宅的門口逐漸變得熱鬧起來,一輛輛嶄新的、顏色各異的私家轎車已經從容滑入專門的車道內——銀色的車頂和玫瑰紅車身組合的天衣無縫的克萊斯勒330、低調寶藍的蓮花、炫白的瑪莎拉蒂……一一悠然停在大宅邊附帶的巨大停車廠上,遠遠望去就像是正在進行華麗的車展。
賓客迎門,主人自然應當迎接,但是傅昀這位華國上將的架子也夠大,並不親自去到門口,而是讓二兒子傅振漢代替自己代為歡迎。
門口的紅毯上,一對一對氣質出眾,身家不凡的夫妻攜子女緩緩進門,不一而同的,為了參加傅昀這位頗有實力的上將的壽筵,大家穿的都很喜慶,那一身身都是偏紅、偏紫色的搭配,比如火紅的晚禮服搭上銀白的小高跟,比如暗紅色的西裝配上純黑色的領結……
即使作為世家貴婦和小姐,都不願意和人家撞衫,但為了能給上京世家排名第二的傅家人留下一個好印象,眾位世家貴婦也算是心思算盡,即使是顏色都差不多,可是也儘可能的在其他小細節方面製造出一些不同,開衫群就配上一條另類的絲巾,高腰裙就搭上一根細長的銀鏈,總之是機關算盡。
而這重重的豔麗紅色紫色之中,突然出現的一抹白色,就像是血紅赤水中綻放的一朵白蓮,不受任何汙染,輕輕的承接著上蒼的雨露,讓粉白的蓮花瓣兒變得更加美麗非凡。
那是一件拽地白裙,裙身設計的十分簡單大方,無肩帶的設計,一圈金色的暗光鉚釘親暱地緊貼在緊挨胸口的那一條邊邊上,溫柔的裹著少女那幼嫩的胸房,青澀而又美好的弧度給白裙增添了一份甜蜜,並沒有多餘的紋路,長裙傾瀉而下,在腳邊蕩起一圈兒緩緩的餘波。
穿著這一身美麗白色的不是別人,恰恰是馬娉婷,她對傅家的鄙夷和厭惡早已經不是一兩個詞彙可以表達的,對於傅昀這個曾經綁架過她,傅振漢這個對她動過槍,又派人打傷帝鴻懿軒的舉動,她可是沒有絲毫好感,也只想給予這些可惡的人應有的回報,怎麼還會穿的喜氣洋洋的來祝賀呢!
本來她就不想來的,都怪帝鴻懿軒。收下了那份傅家送到盧家的,看起來就不懷好意的請帖,說什麼要以德報怨,人家老人過壽,即使是個場面話也要來說一說,她才不信,這麼冠冕堂皇的說法,根本不是他對待一個仇人應有的態度,指不定他心裡就在想什麼鬼主意了。
前一秒鐘還那麼鄭重其事,後一秒鐘卻又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和自己說。沒有女伴的話,他一個人來淒涼又可憐,讓自己這個女朋友陪著。才會倍兒有面子,整一個變臉啊,可不知怎麼的,那麼一瞬間,她就心軟了。莫名其妙的,就跟著來了。
先前參加和氏珠寶聯展的時候,她和帝鴻懿軒還是師生關係,走在一起總覺得很自然、很大方,可是現在成了男女朋友,在這樣隆重的場合。這麼多人的面前,被他那隻炙熱的手掌那麼緊緊握住,馬娉婷只覺得羞澀的整個身子都在微微發燙。腳步都有些無力。
感覺到身邊小人兒的依賴和緊靠,帝鴻懿軒那長健的手臂輕輕放開她的小手,一把環住她纖細的腰身,讓馬娉婷整個人都靠進他的懷裡,微微低頭看她一眼。見她粉撲撲的臉蛋上兩隻眼睛上面的睫毛想扇片一樣眨巴眨巴的靈動勁兒,卻又嘟著小嘴。明顯有些不高興的樣子,他只覺得心底一片憐惜:他不想強迫她來給傅昀賀壽,只是,已經出了那麼多事情,他實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