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玉好像是不在意。可是眼睛卻是盯的緊緊的,看著那條手鍊往哪個學生手邊傳過去,好一會兒,見手鍊並未如她所想的那樣往馬娉婷和樂團所坐的方向傳過去,她拉了身邊瘦高個兒女生一下,示意她過去,想辦法把手鍊傳向馬娉婷所在的方向。
瘦高個兒也是一直盯著自個兒的手鍊傳送的地方,這時候,和玉的要求正好也符合她的心意,便走了過去,和拿著自己手鍊的人說了一會兒話,也觀摩了對方帶來的玉飾,然後她故意說著想要看看坐在旁邊的另一個人的珠寶掛件,就順手把自己的翡翠手鍊和她做了交換。
繼續和同學說話間,瘦高個兒見此時手鍊開始向著馬娉婷所在的地方傳送,回頭又瞄見和玉勾唇笑得別有意味的表情,頓時舒了一口氣,這才放鬆下來開始仔細觀察同學的玉件。
馬娉婷和樂團擠著一張椅子去觀摩玉件後,帝鴻懿軒便靠坐在講臺邊自己那張椅子上,右手肘支撐在椅臂上,手虛團著微微抵住下頜,一雙筆直有力的長腿輕疊起,左手正放在腿上,指尖有節奏地輕快跳動著,好似在彈奏著一首優美的鋼琴曲。
保持著一種優雅而舒展的狀態,閉目小憩間,帝鴻懿軒的眼睛偶爾會突地睜開,朝眼前的學生群裡投射去幾個視線,有些好像很隱秘的事情,在他眼裡一覽無餘,即使如此,他仍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似乎什麼也沒有看見,更沒有要指出什麼的意思。
待到十五分鐘後,那串瘦高個兒女生的翡翠手鍊在同學手中都過了一道,最後是馬娉婷拿著看了一番,因為先前在講臺前並未用手去觸控,所以她很細心的緩緩摩挲了這一串的白綠珠子。
等她細細賞玩後,馬娉婷便將珠串遞給樂團身邊的一個嬌小女生,讓她幫忙傳著還回去。
這時,大多數人都已經互相觀摩過了翡翠物件,帝鴻懿軒便起身向學生們宣佈將手上其他人的東西物歸原主。
“同學們,東西回到手上後,注意檢查一下又無損毀,以免待會兒回到家中才發現問題,那樣就很難說清楚了。”按照慣例,帝鴻懿軒最後強調著。
帶來的玉件稍微有些珍貴的女學生們也都很聽話地低頭仔細審視著自己的寶貝,一向不會出什麼差錯的例行檢查今天卻有人“哎呀”一聲叫了出來。
發出聲響的正是那個瘦高個兒的女生,和玉計劃的也正是這樣一個時刻,她忙不迭的問道:“怎麼了,蘇珏(與“決”同音)?出什麼事了?”然後異常驚訝地看向瘦高個兒手上的手鍊,以一種怕怕的語氣道,“不會是你的翡翠手鍊有什麼問題吧?應該不會吧,剛剛不是好好的嗎。”
瘦高個兒也就是和玉口中的蘇珏,此時是一臉頹喪,哭喪著一張臉看向帝鴻懿軒,卻是叫著和玉的名字,“和玉,我的、我的翡翠手鍊上出現了裂紋了,怎麼辦?”
“真的呀,快給我看看,”和玉忙道。
“你看,就是這一顆,從這裡裂開了。”蘇珏皺著一張臉,指向翡翠手鍊上其中一顆白綠珠子。
蘇珏前後左邊坐著的學生一聽這話,也好奇地把頭湊到她身邊,努力挨近那串手鍊看啊看的。果然,一顆白綠色的玉珠珠身上赫然出現了一道豎直的裂紋,剛好破開了白綠雙色交匯的那一個點,呈十字型,完全破壞掉了珠子的美感。
“怎麼這樣呢?剛剛明明我們拿著看的時候都是好好的呀。”見狀,坐姿蘇珏左邊的一個女生懷疑出聲。
“就是就是,傳到我手上的時候,我可是好好欣賞了一番的,根本就沒有這條裂紋嘛。”蘇珏身後的女生也緊接著出聲。
“對呀,我看的時候明明白色和綠色就是銜接的天衣無縫嘛,怎麼可能開了個十字口呢?真是奇詭啊!”
然後像是統一好口徑似的,那一圈女生都說到這條豆種白綠色的翡翠手鍊傳到自己手上觀摩的時候是完整無缺的。
其實到底這串手鍊開始傳看時有沒有裂紋她們誰都無法確定,而真實是什麼於她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們可不想因為這條裂縫的翡翠珠鏈擔什麼責任,剛剛她們可是都聽老師說了,這串手鍊屬於豆種裡面的偏高檔次,就算不要幾萬,也鐵定得有幾千,她們都還是中學生,零花錢能有多少,而且誰想出這種冤枉錢,當然是能撇多遠撇多遠了。
不得不說這正好符合了和玉的心意,她原本也沒想有人會指出這手鍊本身就有一條裂紋,再說了,即使真有人指出來,那她也可以順水推舟指正那個人是做賊心虛,到了現在這個局面,她想要蘇珏把禍水引向哪裡還不都是她一句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