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娉婷慢慢逛著看著,走到了一個半圓形的玻璃罩邊,她朝裡面瞧了一眼,目光頓時被吸引住,圓形玻璃罩下放置著一顆圓圓的,黃中餘白的鏤空球體,可讓馬娉婷止住腳步的並不僅僅是這顆球的外觀上那朵朵繁花,只只翠鳥雕琢的如何精緻,更是這個球體,球中含球,外層的小球套著內層的大球,層層雕功精緻無暇,有行人、走馬、遊船、流水各等等不相同,簡直讓她歎為觀止。
“這個叫做象牙透雕花鳥人物套球,”還沒等馬娉婷轉過身子去問,帝鴻懿軒已經走到她身邊,淡淡出聲,“這是華國清代時期,民間的巧手藝人仿照石雕獅子口中含珠的鏤空形勢,進行鏤空雕花、專門用作觀賞的象牙球。
這些球與球之間互相交錯重疊,從外到裡,是由大小數層空心球連續套成,我們看它的外觀好像只有一個球體,但其實它層內有層。這其中的每個球都能夠自由轉動,而且它們共用同一圓心。”
“原來是叫象牙球,用象牙一個球一個球的雕刻麼?真是好漂亮、好精緻,簡直巧奪天工”,直直盯住玻璃罩裡的球體,馬娉婷讚歎道,“你說它會有多少層?”
“拿出來數數看不就知道了。”帝鴻懿軒清朗的嗓音響起,語氣十分理所當然。
“可這應該是人家店老闆的寶貝收藏吧。我們怎麼能輕易拿出來看呢?再說了,這麼精緻的古董,不才不相信這玻璃外罩上什麼防護措施都沒有設定呢!”馬娉婷先是遲疑,然後微微搖頭,感嘆道。
帝鴻懿軒也不反駁,行動比語言更有說服力,他直接伸出手,不知怎麼的在那專門設計的獨立桌子上輕輕一動,那顆半圓的透明玻璃罩便緩緩地從中間分開,像蚌吐珠一樣。露出了其中的象牙球。
帝鴻懿軒伸手拿出半徑不過十厘米的鏤空牙雕小球,遞到馬娉婷手上,示意她拿著把玩把玩。
這種珍奇在前。馬娉婷手癢的緊,哪裡能忍住玩賞的慾望,輕輕握住手中的透雕鏤空小球,她把手指伸進最外層那開著幾扇圓圓的“小窗戶”,輕巧地撥弄著。手指撫摸著那層層玲瓏精緻的浮雕圖案,一層一層穿進去,她在心裡默數著,一、二、三……八、九、十……十八、十九。
“一共有十九層,”數到最後,她抬頭向帝鴻懿軒說著。眼睛裡亮閃閃的,充滿止不住的驚喜和歎服。
帝鴻懿軒點了點頭,也伸手在象牙球上撫摸了下。輕笑道:“是啊,華國古人的大膽的想像和巧妙的手藝的確讓人歎服,從最開始只有最外面的第1層,到了清中後期發展到14層,再到清末時候已達到25或28層。目前華國民間還有藝人在不懈地增加它的層數,的確不愧是華國象牙雕刻中的特殊技藝。有一種讓人想要不斷突破的力量。
好了,再去看看別的,這裡讓你感興趣的應該不僅僅是這隻象牙球而已。”
“嗯。”點了點頭,馬娉婷最後撫摸了下手上的層層相套小球,說了聲“再見”,這才依依不捨地把她放回了玻璃罩中。
提步往前走了兩步,每當馬娉婷在某個玻璃罩前停下來時,帝鴻懿軒都會適時地開口,給她訴說這些古玩的前世今生,匠心工藝,你教我問,一時間好不熱鬧。
又過了十來分鐘樣子,馬娉婷走到了一個正方形玻璃罩前,才一眼看過去,就忍不住低叫了一聲,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讓她驚喜出聲的古玩桌架前,指著方形玻璃罩子那個白淨勝雪的茶壺狀物件,對著帝鴻懿軒嚷嚷道:“這個茶壺是不是用白玉做的?壺身簡直是一層不染,好冰清玉潔的感覺。”
帝鴻懿軒順著她值得方向看過去,那是一隻白色的玉壺,遠看溫潤質堅,壺身通體鏤雕百花齊放的紋樣,十二個潔白的活玉環分佈精心地掛在壺身四周的“耳朵”上,造型十分尊貴、高潔,晶瑩剔透,紋飾雕琢古樸、謹嚴,壺身每一個轉著的層次都清晰明見,給人一種沈凝沉蘊的感覺。
搖了搖頭,他糾正道:“這可不是什麼茶壺,這是華國清代皇宮大院裡極有地位的人才能用得上和田白玉薰香爐。
你看,它爐身分為四層,高低錯落間十分有韻味,上面三層,每層面對東西南北四方的圓耳上都各自掛上了一個大小適宜的白玉環,有震懾四方之意;而爐身和爐耳上這些構思巧妙、精妙絕倫的浮雕則是花費了製作工匠的所有心思。
所以這香爐也有個特別震得住場子的、和它的造型十分吻合的名字,叫做和田玉雕十二活環花卉紋鏤雕燻爐,也是清朝宮廷舊物,市價大概是以千萬計。”
馬娉婷看著聽著不禁咋舌,古代的帝皇將相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