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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謝府裡的大人享了一月的溫懷暖抱,東邊什麼苑,西邊什麼閣,大抵是都逛遍了,期間還進過醉香樓,紅帳間的諸事被百姓茶餘飯後講的甚是熱鬧,一良黃夢罷了。

榮乾街上就亂瘋了,鴿子天天飛,聽說是靖王喜歡起了養鴿子,只是鴿子早上全放出去,幾日也不見歸的,一場笑談罷了。

一月之期已過數日,仍不見謝嵐和靖王,越竹坐在殿中,透過半開的紙窗,望著夕陽也要墜入天際,這一日又要過去了,再批不下奏章,起身招了晚膳。

這邊正吃著呢,李總管帶人就匆匆進來了,跪倒在腳邊“皇上,偏殿那邊的主兒怕是出了些事。”

越竹停了筷,去了偏殿,想著會不會是一個月前的毒沒排清,現下復發了,木戊的樣子重了弟弟的面龐,心就一下亂,腳步也快了,幾十步走的異常熟絡,但每一步都要思慮,這幾步走下去的到底是真傷還是陷阱。

還未進偏殿,就嗅到一股充鼻的酒氣,進了門便看到滾了一地的酒壺,地毯上一踩便是水聲,屋內的酒氣簡直要把房頂也掀翻,這中間還夾雜著一股腥味,越竹暗想天亮前還什麼事都沒有,這才半日過去,太陽還沒完全落下,怎麼就這樣了,還有這麼多的酒都哪來的!

內室的床榻上臥著的人,面色鐵青,嘴唇發紫,衣衫沾了酒半溼著,口中囈語的是個痛字這痛的由來讓越竹觸目驚心,雙腿舊傷上深深的割痕,雙腿的舊傷本就大的布及全腿,這劃痕便是多達數十道,刀刀傷筋動骨,道道血漫不見傷口,和五年前的場景竟及其相似,越竹能不觸目驚心嗎!那些酒是從何而來,早就拋之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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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內除了大門,其它的門窗都關的嚴嚴實實,就和每晚一樣,像是要困住什麼一般,沖天的酒氣便在在屋內排不出去,燻的差點要落下淚來,就是常人也待不住啊,更何況那榻上還躺了個負傷中毒的。

“叫太醫,把門窗都給朕開啟!

多拿些乾淨的錦帕來,還有那桌上的酒也一併拿了來。”

越竹吩咐下去後便側坐在床畔上,讓婢女將酒都倒進銅盆裡,拿了錦帕沾了個角,開始擦木戊染血的腿,木戊滋的一下就皺緊了眉頭,嘴唇更是咬的發白,從齒間擠出的抽吸聲,讓越竹也皺緊了眉,下人攔不住越竹親自動手,只能在一旁遞錦帕,等太醫到的時候,已經被越竹丟了一地的紅帕,木戊腿上的刀割也顯出了痕跡,太醫還未跪下請安,就被越竹吼到床邊檢視治療,越竹讓到一邊洗了手後,就看著太醫檢視傷口,正準備上藥時,被越竹一下攔住,說道:“上的這是什麼藥?”

“啟稟陛下,正是太醫院的金瘡藥。”

“不行!去拿現搗碎的草藥來敷。”

太醫一愣,趕忙告退回了太醫院,因為木戊的傷口眾多,用金瘡藥灑上只怕還沒有搗爛的草藥來的好,當年太醫院在弟弟身上用的就是金瘡藥,這藥一被吸收溶在傷口處,倒是起了很好的藥效,但血肉因此也沒有隔閡的貼在繃帶上,一日過後便黏在繃帶上,換藥時就又是受煎熬又是負新傷,越竹也是後來才知道便後悔了許久。

這邊用了近半個時辰搗爛了草藥全敷上,再用繃帶纏上,這時的床墊上早已是血跡藥汁混雜著染了一大片,太醫要讓撤換了舊單,幾個下人去平抬木戊時,不是這邊斜斜磕著就是那邊剛巧碰著了,越竹就再也看不下去,呵斥著讓他們放下,自己便動手彎腰抱了起來,讓下人蓋了毛毯在木戊身上,轉身舉步就邁出了偏殿大門,太醫在後面勸說著出去怕會感染。

“那就容的那些粗手笨腳的又碰磕出新傷才好?”

幾句話間就已經來了越竹的寢宮,一腳踹開了殿門,放在自己床上,看了眼床榻上的人,卻突然提手啪的一下打在他腿上,冷冷道:“還不醒!”

假寐的木戊微睜開眼,吃痛的瞪著越竹,哪有這樣的人,細心的不準讓別人碰撞到他傷口,自己一回頭就結結實實的一把拍在他傷腿上。

“你…你給我等…等著!”剛說完,木戊一陣暈眩,血氣上湧,一側身就嘔了一口血在地上,一下又立刻昏死過去,上身重重的砸回榻上,床發出的悶響和地上的血,連連驚了越竹一身的汗。

“太醫!太醫!快過來看看!”

越竹讓了太醫,站在一邊看著,太醫號脈時,外面李總管一路小跑進來,跪下說道:“皇上,靖王爺和謝大人在議政殿求見。”

越竹聽完便如夢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