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門口,篤定地微笑道。
賀青梅頓時慌張起來,感覺自己就像被失主當場抓住的小偷,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費維臉上的微笑於是更加得意,就像逮到了耗子的老貓。
“喲,費老師,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就在這時,費維的身後忽然響起一個愉快的招呼聲。
費維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然後有些憤然地轉身,便看到了揹著一個帆布書包、施施然走來的範飛。
“範飛,又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費維冷笑一聲,有些陰陽怪氣地問道,“現在還這麼早,你居然就想得起來上課,嘖嘖,挺自覺的嘛。”
聽了這兩句對答,亂哄哄的教室裡忽然安靜下來,眾人都大眼瞪小眼地看著這一幕。
賀青梅臉上的神情也更加緊張,對著範飛眨了眨眼睛,同時趕緊清脆地叫了一聲:“費主任,範飛他……”
賀青梅把“主任”兩個字咬得特別重,就是想提醒範飛不要叫費維為“費老師”,而應該叫他“費主任”。因為她知道,已經有很久沒有學生敢當面叫費維一聲“費老師”了。
老師,是一個再自然不過的稱呼,不過對於當了二十七年普通老師、在前年終於混上了教務主任的費維來說,他是特別在意這個“主任”的稱呼的,因為這使他區別於一般的老師,能有一種“仕途為官者”的感覺。正因為如此,“費老師”這三個字幾乎成了費維的逆鱗。當然,校長和教育局的同志自然還是可以這樣叫他的,但普通老師是忌諱的,學生們更是不敢。
不過賀青梅現在更著急的是要解決範飛曠課的問題,她已經想好了說辭,就說範飛生病了,向她請了一節課的假去看病,爭取給範飛圓一個謊,於是一邊眨眼,一邊搶先出口解釋。
但範飛直接把賀青梅的這個小動作無視了,一邊從費維身旁擠進教室,一邊大聲說道:“費老師,你別打趣我了。我昨晚是忘記設鬧鈴了,所以今天起來晚了。”
範飛的聲音足夠大,所以直接把賀青梅的話打斷了。
“那就是說,你連早自習也沒來上?”費維聽到了第二聲“費老師”,臉上的神情更為陰沉,話語聲也變得陰惻惻的,就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寂靜。
“是的。”範飛平靜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似乎絲毫沒意識到費老師已經怒不可遏了。
“就算忘了設鬧鈴,同學不會叫你嗎?為什麼會起得這麼晚?”費維也走進了教室,沉聲喝道。
“我這段時間沒在學校寄宿,是住在朋友那裡。”範飛微微一笑,解釋道。
“那昨晚你為什麼沒來晚自習?”費維又咄咄逼人地追問道。
“我晚上要打工賺錢,沒時間來上晚自習。”範飛平靜地解釋道。
範飛這話一說,費維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喜色,扭頭看了賀青梅一眼,眼神裡滿是得意。畢竟,範飛說的這些話,正是他今天要來當場追查的結果。現在範飛在老師和全班同學面前不打自招,倒省了他一番口舌。
而班上的同學們也是譁然一片,畢竟,像範飛這樣去私自打工、不來上晚自習的高三學生,整個武昭縣一中或許就這麼一個,算是頭一個吃螃蟹的人了。
賀青梅的臉上則十分尷尬。範飛剛開學,就對她說自己的親戚有病,每晚都要照顧他,所以不能來晚自習,賀青梅勸說無效後,最後只得私下同意了。費維昨晚查到範飛缺課後,賀青梅也當場把範飛的這個理由告訴費維了,說今天再問清楚一些,勸範飛想辦法解決親戚家的事,從此每晚來晚自習。
結果現在範飛不但再次曠課,還拿出了忘了設鬧鐘的弱智理由,並在晚自習問題上主動推翻了以前那個還勉強說得過去的說法,轉而丟擲了打工賺錢這個十分荒唐的理由,這讓賀青梅十分無語。
範飛是個聰明的孩子,賀青梅一直這麼認為,但今天,她內心的判斷卻忽然動搖了,只得恨鐵不成鋼地瞪著範飛,插話道:“範飛,你在打工?以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賀老師,我以前騙了你,我說我親戚病了,要照顧他,所以不能來上晚自習。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我是在利用晚上的時間打工賺錢。不過現在我終於醒悟了,欺騙老師是不對的,所以今天我向你們坦白了。”範飛垂頭說道。
“你為什麼要去打工?你缺錢嗎?你交不起學費嗎?”見範飛前倨後恭,低頭認罪,費維冷笑了一聲,繼續擴大戰果。
“費……費老師,我家裡確實……確實缺錢。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