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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山上這幾天的生活大概是蘇叔陽這輩子過過得最清閒的日子了,幾乎是叫人覺得如夢如幻般的悠然。沒有事務要處理,沒有人要殺,沒有仇家要躲,沒有亂七八糟的事情要煩,沒有討厭的人要打交道,蘇叔陽整個人都懶散了下來。
日子美好得,當他看著少年的面容的時候,幾乎忘記了那些過往。
少年原本是安安穩穩坐在地板上的,可是沒一會兒整個人便依靠在了蘇叔陽的身上,頭枕在對方大腿上,身體蜷縮起來,扭過頭去看蘇叔陽手中的小酒杯。
他的目光追隨著蘇叔陽的動作,流露一點好奇來。蘇叔陽見他的神情,似乎是想嘗一嘗杯子裡的酒,不禁覺得有趣:“你也想喝?”
少年聞聲看向蘇叔陽的眼睛,那副乖順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要撫摸他的腦袋,像是面對著一隻被自己養大的寵物。
蘇叔陽猶豫了一刻,最後說道:“只准一點點。”
他稍稍傾斜酒盅,讓最後一點酒水流入杯中,然後遞到少年的嘴邊,輕輕壓上對方的唇。
可即便只有那麼一點點只夠沾溼唇瓣的酒液,少年依舊醉了——醉在那淡薄的酒味中。
蘇叔陽嘆了口氣,這意味著他要把少年抱回房間。它並不是個壞差事——只是對現在的蘇叔陽來說,身形瘦弱的少年,也不是可輕易承擔的分量。
懷中的身體散發著隱約的、極淡的香氣,有一點梅花的氣息,又有點像房間裡燃著的檀香線。蘇叔陽一步步挪到房間裡,直到來到床邊,讓少年平躺在榻上,才算鬆了口氣。
他也合衣躺在了少年的身邊,靜靜地看著對方雋永美好的睡顏,漸漸也瞌上了眼睛。
蘇叔陽是突然驚醒的。
他似乎做了一個夢,一個朦朧、曖昧的,讓人隔著一層溼潤的霧氣,難以分辨是好還是壞的夢。
身體彷彿被柔軟而溫熱的事物包裹,肌膚間是粘膩的觸感,被壓抑的聲響和交纏的肢體。
真實得不可思議,荒唐的不可思議。
蘇叔陽花了很長時間才讓自己徹底清醒過來。他緩慢地坐起身,最後扶住了自己的額。
難以言說心裡紛繁複雜的感受,蘇叔陽不再看睡著的少年一眼,徑直出了房間。
院子幾乎被月光侵佔,水井也籠在一片白霜之下。蘇叔陽走過去,還沒能撈上一桶水,卻發現外邊樹林裡,似乎有星星點點的橘色。
他微愣,等到那橘色的光芒越來越大,變成了顏色愈發複雜而絢麗的一團,蘇叔陽才發現——
是火光。
“終於,好久不見了,教主。”背後意外傳來男子的聲音,嫵媚而輕柔,“不知道這些日子,教主過得好不好?”
“自然是好極了。”蘇叔陽轉頭,冷眼看向來者,“還真多虧了你呢。”
38。
月光下的柳柯舟看起來頗是動人。
他穿著碧水宮繁複的宮主禮服,腰佩長劍,烏髮半挽,垂在肩上的青絲隨著夜風飄蕩而起,溫柔地撫過脖頸上的肌膚。
他端端站在院門口,彷彿不是來殺人,而是被邀做客。長長的影子拖著身後,張牙舞爪地扭動著。
蘇叔陽回過頭,自顧自地將井臺上的水桶丟下去,只聽很輕的一聲“噗通”,他道:“我原來還以為你要更慢些。”
柳柯舟撫了撫鬢角凌亂的髮絲,“建這崑山小築可是有我的一份辛苦的,何況天下雖大,能去的地方倒是不太多——我聽說,你被玉清教的人打成了重傷?”
蘇叔陽正在拉著井繩,聞言動作頓了頓,復又將那老舊的井架拉得咯吱咯吱響:“你怎麼不停說玉清教折了兩位長老?”
柳柯舟目光閃了閃,“我可不關心什麼玉清教,”他的語氣裡包含著真切的關心,“我可是擔心你的身體。”
蘇叔陽將手中沉重的井桶放在井臺上,“關心我?”他舀起一小瓢水,“你是關心能不能殺死我吧。”
柳柯舟也不辯解,也沒有真心被揭露後的驚慌。他十分有趣地看著蘇叔陽捧起那一瓢水潑在臉上,輕聲說:“我可是很記仇的。。。。。。那不知道我現在有沒有機會殺你呢?”第二句的音量陡然提高,輕飄飄的話語中流露出一股恨意。
“那也是我要死了,而不是你殺死了我。”蘇叔陽拿衣袖擦去眼邊的水跡,“廢話少說吧,你千辛萬苦找我,總不會是要來與我喝酒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