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危機,焦雲又是你的人,相信不會出賣爹,能征善戰的除了你的人還是你的人,就憑朝中鄧東祥之流,如何能行,還怕皇上不放了你?重現我天府威風嗎?到時候……”
“夠了!”李昭南豁然打斷她,孫如妍一驚,只見李昭南眉目間隱著冰雪的寒意,“如此竊國苟且的卑鄙行徑也虧得岳父大人想得出,還是……岳父早與北秦有所勾結?引狼入室,無異於玩火自焚!叫岳父死了這條心吧!他知道焦雲是我的人便好,那麼就叫他放得聰明一些,不要……自以為是!”
“王爺你……”
“你下去吧,今兒個的話本王全當沒聽見。”李昭南心中一思,隨即又叫住孫如妍,忽然笑道,“呵,不過如妍,天府之內不準有任何人進出,是父皇金口玉言的聖旨,聖旨之下,你卻還能收到岳父大人的信函,本王倒著實佩服!”
一句話,如這冬日冷冷霜雪壓向孫如妍心頭。
她一怔,李昭南卻緩緩勾動唇角,拉出一條幽幽笑紋,他不再言語,而是轉身向屋內走去。
屋中,傳出孩子的啼哭聲。
孫如妍久久立在當地,身子彷彿僵澀住。
李昭南非但不接受她的一番好意,竟如此出言諷刺,她緊緊攥住棉厚的衣袖,幾乎將棉袖扯斷。
王爺,你好無情!
她霍然轉身而去。
雪冷,天地俱是白茫一片。
傲雪寒梅,悄然放滿枝頭,雪壓梅花,打落片片脆弱的梅花瓣兒,一片一片,落在如泥雪地上,淒涼如泣……
……………………
夜晚,雪越發大了。
敲打在窗紙上,溼了一簾風月。
芷蘅已被關在這裡整整半月,她幾乎不分晝夜,終日在驚恐中惶惶不可終日。
漆黑陰冷的宮殿,只有她一個人。
暗淡的燭光,照映著桌上殘冷的飯菜,每天,只有人送些必備品來,她一個人蜷縮在床上,瑟縮不住,她身子本便畏寒,如此寒冬,是她最難熬的季節。
雪夜,雖有人送來炭火盆子,芷蘅卻仍忍不住周身寒冷的顫抖。
李稔將她關在這裡,便不曾來過。
她清晰記得自己昏倒前,他對自己的輕薄行為,想起來便更不由得心中寒戰。
而此時此刻,她多麼想靠在李昭南溫暖的胸膛上取暖,可……
憶起容嫣非嬌柔的倒在他胸前的一幕,她的心,便抽搐不已。
總是忍不住淚水落下來。
她如此思念李昭南,可每每想起他,卻又是一陣錐心刺骨的疼痛。
昭南,你不愛我了是嗎?還是……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
早就知道,自己不會那般輕易的得到幸福……
早就知道,自己不會那般輕易的擁有一切……
從來,她都只有眼看著幸福卻觸手難及,又何況她如今愛的人,是那般高高在上的李昭南!
他的心,從來不屬於誰,對不對?
所以,他可以親手殺死髮妻!
黑暗與寒冷,令她每日胡思亂想,她感覺身心的疲憊不堪,已令她瀕臨崩潰。
越是想到李昭南便越是心中疼痛,越是心中疼痛,便越是想他……
想到他,心裡的暖與寒相遇,便是一陣激烈的碰撞。
必將是焚心噬骨的劇痛。
這樣的折磨,已令她幾乎不堪忍受。
她瑟縮在床角,雪影亂了窗外搖曳的梅枝,她望著,目光漸漸迷離……
突地,門聲響起。
不堪回首
芷蘅身子一顫,驚恐的抬眼望去。
但見昏暗燭光被門外風雪打落,一瞬之間,脆弱的火光熄滅在冷冷寒氣中。
高大的身影打進來,投影在地。
芷蘅雙手環住身子,將自己抱得緊緊的,可無論怎樣,也抵擋不了心中的恐懼。
“你是誰?這是哪裡?”
這句話,她曾不止一次問過來送飯和必須品的人,可是沒有人回答她,當她只是窗外一片無辜的雪花,落得無聲無息。
房門被關閉,冷氣被關掩在門外。
芷蘅向床的最裡面躲去。
那人一步步踏近,硝石的聲音響動,頃刻便有火光點燃一根殘燭。
藉著微弱燭光,芷蘅只見一人身披紫色裘袍,轉眼望他,那目光在暗淡的燭火中,詭秘而森然……
她怵然一驚,那望著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