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心與任雨情對看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幾分憂慮之色。
“胡說八道!”秦連也站了起來,與鄭雪英的身材倒是差相伯仲,但他的修為是何等的深厚,盛怒之下,懾人的氣勢頓時讓鄭雪英連站立也是頗覺困難,“我家小姐乃是天上仙子,便是皇親國戚,也是難以配得上我家小姐!你們居然敢要我家小姐嫁給一塊靈牌?嘿嘿,莫非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秦兄,你何必與小孩子一般見識呢!”那中年人終於放下了茶杯,兩道眼神投向了秦連,雙方的無形勁道一陣碰撞,俱是身形一晃。
秦連的臉上突然泛過一道紅潮,猛然間坐倒在了椅上,只聽“卡嚓”一聲,一張水杉木所坐的椅子竟被他生生壓裂。顯然那中年人的力道太強,秦連與他相抗時,真氣全力湧動,已是不能收發自如!
但那中年人的身形也是一矮,屁股下的椅子已是碎成了一片。
一團渾厚的真氣頓時向四方擴散出去,連屏風後的幾人也是感覺到了真氣的雄渾。
這一番比拼,那中年人略佔上風。但他以有備攻秦連的無意,兩人的功力倒似在伯仲之間。
“尊駕是誰?”秦連的雙眼中閃過一道驚異之色,道,“鄭傢什麼時候又出了這麼一個大高手了?”
“哈哈哈,”那中年人大笑道,“在下韓清月,只是武林中的一介無名之輩,豈能入了秦兄法眼!承蒙家主抬愛,將在下聘為客卿,在下實是汗顏之極!”
“韓清月?”各人都是心中嘀咕一聲,想道這江湖之大,真是臥虎藏龍,這韓清月明明是個一流高手,卻是聲名不顯,也不知鄭家家主鄭仕成是怎麼把他挖出來的!
“韓兄客氣了!”秦連沉聲道,“以韓兄的本事,天下大可去得!不知韓兄師承何人?”
“在下只是無名小輩,師承何人又有什麼值得探究!”韓清月淡淡地道,“不過,關於敝家大公子身亡一事,家主實是對張小姐頗為不滿!大公子乃是家主最為疼受的兒子,又是敝家下一代家主的繼承人,張小姐輕描淡寫的幾句便想要將此事揭過,恐怕於情於理,都是不合!”
“鄭公子犯下這等罪事,原是頗損鄭家的威名,張小姐如此做,也是出於為鄭家的聲名著想!難道各位一定要將事情鬧大,讓鄭家百年的俠名蒙羞嗎?”任雨情終於說話了,清和的氣息頓時沖淡了韓清月與秦連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韓清月的眼中流露出幾分激賞與驚訝之意,他早就看出任雨情的修為極高,但沒有想到竟能達到這種地步,道:“不知這位小姐如何稱呼?”
“問劍心閣任雨情,見過各位!”任雨情淡淡而笑,但眼神中卻是無比的清冷。
“哼,便是將天王老子抬出來,也爭不過一個理字!”鄭雪英從秦連的氣勢中掙脫出來,道,“就算問劍心閣與張華庭聯手,我鄭家也不能任憑家人的鮮血白流,而讓仇人快意!江湖之上,總有人會站在正義這邊,不會為你們的威勢所屈服的!”
將話說到這麼無理的份上,擺明了已經不肯和議罷休。
張夢心的俏臉在一瞬間變得清冷無比,倒是與任雨情頗有幾分神似的地方,道:“既然你們要一意孤行,張家便一力接著便是!天下雖大,還沒有我張家不敢惹的人!”
“冥冥之中自有天理!我鄭家勢必要昭告天下人,想來張宗師一生美名,卻被他的女兒給玷汙了,真是可惜!”以鄭雪英的身份地位,原是沒有資格說出這等話來。但鄭家的另外兩人都像是啞了似的,任憑他將事情越鬧越大。
見他已然將事情扯到張華庭的身上,秦連的臉色頓變,道:“鄭前輩,你若是再不管管你家後輩的話,可莫怪秦某要欺負小孩子了!”
“雪英雖是後輩,但只要說得有理,與他的輩份又有什麼關係!”白髮老頭不開口則已,一旦說話,空氣中頓時揚溢著一股極為陰寒之氣,語聲尖銳,彷彿銳器相觸發出的刺耳聲。
“咦?”白髮老頭與韓清月的臉上都是露出了幾分驚異之色,頗有幾分警覺地望向秦連,以他們的修為,已然發現一團團逼人的氣勢正從秦連的身上狂湧而出,熊熊的戰意讓這兩人都是全神戒備起來。
雖然這兩人看似漠不經意,但對著秦連這等大高手,豈能等閒視之。這白髮老頭正是鄭家碩果僅存的冶字輩高手鄭冶劍,鄭家的家傳劍法已是修到了絕頂境界,但此時一隻右手已是伸到了劍柄之上。
到了他那種境界,便是拿著一根筷子,使出來的威力也絕不下於利劍。但秦連的武功實在太強,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