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成條狀,拿出揹包裡面的止血粉,先將伊諾克的腹部和背部較大的傷口止血:”你的手……怎麼會變成這樣?!”
“……緩……衝……”伊諾克費力的吐出了這兩個字。
零一愣,隨即抬頭望了望上頭。
估計伊諾克應該是抱著零往下掉落的時候,不斷的試圖抓住任何可以握住的東西,以降低掉落的速度,牆壁上有長長的摩擦痕和鷹架圍籬被撞斷的痕跡,可見伊諾克一定是抓握物體和撞擊,才會導致雙手變成那個樣子,然後在快接近地面時,因為雙手都報廢了,於是零才從伊諾克懷中被甩飛了出去。
“你真傻……”零眼眶泛淚,看著對方的慘狀,心疼又難過的說道:”為什麼要跟著跳下來……”
“在……一……起……我……說過的……”伊諾克有些喘不過氣了,但是他還是勉力的說道:”但……我……好像……快……不……行了……”
“不要胡說八道!”零憤怒的喊道:”給我撐著點!我這就帶你上去!文森會治好你的!不要再說話了!”
零慌張的左右張望,這地方唯一離開的方法,就是一旁的大型貨梯,但是現在沒有電,根本沒有辦法使用。
“可惡!”零跑過去,按了按操控板,沒有電的情況下當然是毫無作用,他憤怒的踢了踢貨梯的鐵柵門,將之踢的喀喀作響。
這時候躺在地上的伊諾克開始劇烈的咳嗽,零趕緊跑回去檢視,伊諾克咳出的大口的鮮血,將胸前的衣服染的一片紅。
“伊諾克!”零大喊著,眼淚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你振作點阿!他們……大夥一定再想辦法救我們上去了!你再撐著點,再撐著點就好!”
伊諾克輕輕的搖了搖頭,他的身體自己很清楚,他想伸出手擁抱對方,雙手盡斷卻讓他連這麼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
“抱……著……我……”伊諾克深情的對零說道:”一……下下……就好……”
零聽了,躺在對方的胸膛,並且盡力支撐自己的重量,不讓伊諾克的傷勢加重。
伊諾克因為傷勢顯的有些呼吸紊亂,他痴痴的望了望他胸前的這個人,過了會,開口說道。
“對……不起……”伊諾克說道:”我……不能……再……陪你了……”
“我不准你說這種話!”零被這話激的有點受不了,他哭喊著道:”你會好的,你會好起來了,我不準……不准你離開我!”
伊諾克對著零笑,那笑容,有珍惜,有深情,也有不捨。
“好……好……照顧……自己……”伊諾克覺得熱量正從身體緩慢的流失,他開始覺得有些冷:”別……再……勉強……自己……”
零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得哭著拼命搖頭。
最後看了零一眼,伊諾克閉上眼睛,說出一直很想說的話來。
“零……我……真的……很……愛……你……從,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伊諾克覺得自己快睡著了,他撐著最後一絲力氣說道:”……那……你……呢?你……愛……我……嗎?”
零深吸了一口氣,將答案告訴伊諾克。
“愛的,伊諾克……”零說出自己一直想告訴伊諾克的話:”我愛你,伊諾克……”
伊諾克閉著眼睛,微笑著,不知道聽見了沒有,徹底沒了生息。
“不,不,不,不,不!!!”零大哭大叫的喊道:”伊諾克!不!你不要死!你不能就這樣離開我!”
零搖晃著伊諾克的身體,試圖將對方喚醒,但是一點作用也沒用,對方沒了呼吸,也沒了心跳,軟軟的癱倒在地上。
零絕望的在原地哭泣著,心中撕裂般的疼痛,他又再一次,失去了自己身邊最重要的人,第一次是自己最愛的母親,第二次是自己深愛的人。
突然零的心中被濃厚的絕望所包覆,零突然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沒有意義了,這世界上,似乎找不到什麼可以支援他活下去的理由和動力了。
零撇了一眼地上,伊諾克的屍體旁邊,掉落著一把槍,零的雙眼混沌,彷佛魔怔一般,緩緩的將它拿了起來。
“……伊諾克,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零拉開了保險,將槍口抵著自己的太陽穴:”……你等等我……我馬上去陪你……”
接著眼睛閉上,零緩緩的扣下板機。
就在板機即將擊發的前一刻,零的腦袋突然傳出吵雜的聲音,弄的零有一陣子暈眩,讓他扔了槍,不適的捂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