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鬼臼的眼前,到這一刻,陸鬼臼才清醒的意識到,他永遠也見不到他的師父了。
因為下雨,陸鬼臼渾身都是泥水,他沉默的望著天空,眼神裡已然看不到一絲神彩。
雷劫停止後,傲冕便將陸鬼臼帶離了這裡,陸鬼臼一動不動,就像一具已經僵直的屍體。
傲冕也未曾想到,張京墨飛昇之事會如此的順利,他看著陸鬼臼已然不再動彈的模樣,開口道:“後悔了?”
陸鬼臼的眼珠子動了一下,然後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傲冕道:“若要你再做一次選擇?”
陸鬼臼等了許久,才說出了他的答案,他說:“師父要的,我怎麼會不給呢。”
傲冕微微皺眉,他說:“那為何要後悔。”
陸鬼臼伸出手臂遮住了臉,聲音嘶啞:“我現在雖然後悔,可若師父那時對我提出要求,我卻是無法拒絕。”
傲冕說:“為什麼?”
陸鬼臼道:“師父太苦了。”雖然張京墨從頭到尾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無論遭受再多的痛苦,都不曾怨天尤人,更不曾怪他一次,但就是因為這樣,陸鬼臼才捨不得,他捨不得張京墨受一點委屈。只要是他力所能及的東西,哪怕是性命,張京墨要的話,他也會給。
傲冕皺著眉搖了搖頭,罷了罷了,這對師徒的事情他是沒辦法理解了,要說張京墨對這個徒弟沒情誼,那他也不用急著尋到那株結嬰草,若說他對這徒弟有情誼,那為什麼不在飛昇之時就告訴他徒弟真相?
傲冕見陸鬼臼一副“我已經死了不要再和我說話”的模樣,輕嘆一口氣,還是從自己的戒指裡,取出了張京墨給他的東西,然後將之遞給了陸鬼臼。
看到這一株平平無奇的草,陸鬼臼的眼神絲毫沒有變化。
傲冕也不奇怪,畢竟現在陸鬼臼體內的是假嬰,所以已然看不到這株草上的天道之力了,他道:“這是你師父給你留下的。”
陸鬼臼這才有了反應,他慢吞吞的從地上爬起來,用那雙滿是泥土的手,接過了傲冕遞給他的草,他道:“這是什麼?”
傲冕道:“結嬰草<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這名字十分通俗易懂,以至於陸鬼臼原本暗淡無光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嘶啞的吼道:“你說這是什麼?!
傲冕道:“結嬰草。”
陸鬼臼並不知道結嬰草這種草的具體藥性,只是聽這名字,似乎便要成為他最後的希望了,他聲音抖的愈發厲害,道:“這草有什麼用處?”
傲冕道:“凡元嬰受傷者,均可用此草重新結嬰。”
陸鬼臼的眼睛裡一下子爆發出異彩,他雙手捧著這盆看似普通的草藥,好似捧著自己的命,他道:“怎麼用?”
傲冕道:“以精血育之便可,以你的資質恐怕需要養育十年才能結果。”資質反而越好,孕育的時間反而越長。
聽到傲冕的這一番話,陸鬼臼的胸膛之中好似有什麼東西直接炸開,他死死的抱著這盆結嬰草,口中不住道:“師父沒有拋棄我,師父沒有拋棄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傲冕道:“好自為之。”
陸鬼臼看著這株草傻笑了起來,他用臉蹭了蹭這株草嫩嫩的葉子,喃喃道:“師父你等等我,等我十年,我就來找你……”
傲冕看著陸鬼臼這痴魔的模樣,又是一聲輕嘆,將陸鬼臼帶起,回到了靈虛派裡。
靈虛派裡的掌門見到一身狼狽,且身上氣息明顯不對勁的陸鬼臼時,完全愣住了,他道:“發生了什麼事?鬼臼,你是受了傷?你師父呢?”
陸鬼臼抱著那盆草,根本不答掌門的話,若是隻看他的模樣,恐怕誰都會覺的眼前之人已經痴傻了。
傲冕只好道:“他師父有事離去了,他受了重傷,需要在派內修養一段時日。”
掌門道:“離去了?清遠怎麼會把陸鬼臼一人丟下?”
傲冕奇道:“為什麼不會?”
掌門皺眉:“他們師徒二人感情最是深厚,清遠為陸鬼臼付出之事已經是多的數不勝數,怎麼可能丟下陸鬼臼一人。”
傲冕聞言露出似笑非笑之色,他道:“你真的以為,你瞭解張京墨?”
掌門察覺傲冕眼神裡的戲謔之意,他道:“你什麼意思。”
傲冕卻是搖了搖頭,不肯再說下去了,他道:“這段時日,便讓陸鬼臼在靈虛派裡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