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嘴啃泥!
一時間,兩千賊兵們的追擊腳步散亂了,放緩了!賀錦心裡火氣熊熊,差點被自己的親兵氣死,他東征西討近十年,負傷無數,這點小傷根本就不可能要了他的命,若不是自己堅持快速疾奔,也不至於牽動了腿上的傷口,導致大腿因為疼痛而抽筋。
“都他孃的給老子閉嘴,老子還沒死呢!誰他孃的再亂說話,就把他的舌頭剜出來餵狗!”
親兵們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再說話,但這追擊之勢終究是重重的鈍了下來。賊兵們紛紛停住腳步後,眼見著大頭領暴跳如雷,便又紛紛長舒一口大氣,大頭領還能上竄下跳的發火氣,想來這傷勢不會太重。
卻沒想到,賀錦的暴跳如雷,竟也能成為穩定軍心的因素之一。
這回帶著本營人馬出戰誘敵的是這三千三衛軍中資歷最淺的一營,乃是李信收復太原城後,在太原府周邊招募良家子所成軍的。因此,儘管李信常常將這一營人與三衛軍的老營人馬並列,他們卻時時感受到了老營人馬的傲慢,為了改變這個情況。他們屢屢衝鋒在第一線上,比如這次誘敵,營官又主動請纓。
那營官眼看著賊兵追了過來,便覺大功告成,是以一聲令下所有軍卒裝作鳥獸散,豈料跑到一半,他回頭去檢視情況,卻見賊兵已經止住了腳步。那營官暗道不好,如果就這麼跑回去,那夥賊兵十有**不肯能繼續追擊,但若此時作勢回擊以誘敵,只怕立馬就能暴露了己方的意圖。遲疑之下,營官下令所有人嗎停止後退,原地待命!
“將軍快看,城中又出來人了!”
那營官在北京城大封賞時被授以參將之銜,也勉強稱得上將軍,他順著那軍卒所指望去,果然看見黑壓壓的賊兵自臨淮城中衝了出來,瞅著規模竟不下萬人!
營官當即大喜過望,原本正犯愁不知如何引誘對方追擊,沒想到竟然一次釣了條如此罕見難得的大魚。
“所有人集中精神,聽我號令,隨時準備逃跑!”
那營官命令一出口,自己都忍不住想笑,從古至今還是頭一次聽說逃跑需要聽號令統一行事的!心道:一萬賊兵這回算是成了砧板上的魚肉,只等大將軍將這些人一舉殲滅,憑著這一戰之功,升為副將只怕是十拿九穩的了!想及此處,那營官竟是滿臉得意的笑,然後覺得如此亂哄哄一片實在不像樣子,就算逃跑也得逃跑的轟轟烈烈,於是又吼了一句:“列陣!”
身為三衛軍精銳,平素裡訓練的第一科目就是這陣列排隊,如今早就爛熟於心,如臂使指,數百人眨眼的功夫,就排成了齊刷刷的五排橫隊。
“向後轉!”
又是一記嘹亮的命令,只聽嚯嚯之聲,數百橫隊陡然間原地轉向,由背對賊兵改為了正對賊兵!
“端槍!”
所有人動作整齊劃一,紛紛將手中火繩槍舉起,瞄準了正前方五十步開外的賊兵。
“大頭領,官軍,啊不,肉雞們又停下了!”
賀錦聞言強撐起身體望去,果不其然,官軍在距離他們五十步左右的距離上停了下來,似乎又排成了隊,不知準備作甚。於是他連連冷笑:“真是不知死活!傳令下去,讓剛剛出城的人馬分出五千,一半攻擊官軍左翼,一半攻擊官軍右翼!餘下人馬隨本大頭領正面強攻官軍!”
賀錦征戰日久,也學著官軍的模樣,喜歡起了排兵佈陣,尤其是眼前這等場面,正好演練一下麾下賊兵的戰術。以龐大的萬人軍團攻擊區區百人的官軍,直如大炮打蚊子,又像人踩死螞蟻那般容易,他的目的就是要將這夥官軍好好的戲耍一番。
“大頭領快看,肉雞們不知死活,又回來了!”
果然,那夥官軍居然又排成了隊一步步的向他們而來。賀錦已經被疼痛和疼痛所帶來的焦躁與憤怒衝昏了頭腦,看到官軍又列著整齊的方陣,居然向自己發起了主動攻擊之勢,他產生了一種深深的被蔑視之感。
“聽老子號令,準備戰鬥!”
賊兵們本來有人或躺或坐,聞言之後,都紛紛起身,隨時準備將那區區五百人給滅了,只是大頭領之所以遲遲不下攻擊命令,似乎有意在等那後出城的人馬,如此一來好處豈不是要被分薄了,狼多肉少,這五百人身上的財物只怕未必能人人有份了、賊兵們都懷揣著自己的小心思,只盼大頭領快快下達攻擊命令,只是賀錦卻死死盯著一步步正在靠近的官軍而毫無反應。隱約間,賀錦也覺得這股官軍似乎有些奇怪,行為不合乎常理。按理說,五百人對陣一萬人,除非是主將腦子有問題,精神不正常,否則第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