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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李勇奇不止一次地向劍波介紹了姜青山的一切,特別是他的相貌特點。因此劍波牢記著他正中腦門雙眉間的那顆佛爺痣。李勇奇並請求劍波在匪營捉到他後,予以關照,因為李勇奇確信姜青山在什麼時候也不會向窮人開一槍的。李勇奇的小妹妹名叫李三妹,是姜青山的未婚妻。自從他被捉去以後,終日哭哭啼啼,這成了李勇奇這個當哥哥的一件重大的心事。

從姜青山的述說中,得知這條青年好漢的高尚氣質和忠貞不屈的氣節。他在匪營中向來沒有向人民解放軍和老百姓開過一槍,正像他說的那樣:“自己一家人和好朋友都是窮人,要打老百姓,就和打自己人一樣。”任管匪首馬希山怎樣對他進行威脅,他只是一句:“要殺就殺,要斃就斃,沒有二話可說。”儘管匪徒們對他千方百計威逼利誘,他也只是一句:“依靠殺人享福,傷天害理,我姜青山不損這種德。”

匪徒們對他是用盡了伎倆,可是毫未動搖他不屈的意志。

匪徒們所以沒殺害他,就是因為想利用他的全身武藝。匪徒們為了防止姜青山的逃跑,把賽虎給鎖起來,把滑雪具給收起來。因為匪徒們深知,這兩件東西一掌握在姜青山手裡,就如虎添翼,再多的人也奈何不了他,哪怕是子彈,也得落在他飛滑的後頭。

日子多了,他在匪營中交了一個知己的朋友馬掌匠曹瑞昌,在曹瑞昌的幫助下他逃出了匪營。事情是發生在八天以前的深夜。那天夜裡正是曹瑞昌站崗,他把賽虎開了鎖,姜青山偷了槍,隱蔽在林子裡。姜青山命令賽虎去盜滑雪具,滑雪具是放在馬希山的馬弁的窩棚裡,枕在頭下,賽虎久鎖初解放,性情更兇更猛,它撲向窩棚,咬死了正酣睡著的馬弁,銜著滑雪具,跑了出來。姜青山在山林裡一聲驚人的唿哨,賽虎奔向它的主人,逃出了匪營。

他邊打獵邊走,因為遇上前幾天的大風雪,把他阻隔在這裡,和小分隊碰上了。

及至少劍波詳述了李勇奇和夾皮溝的一切情形後,姜青山緊握著劍波的雙手,長久地不放。

白茹又講了李三妹的情況,她把她形容的那樣賢慧可愛,她和她同床睡了二十多天,已成了親姐妹一樣的朋友,她現在已經不太悲傷了,她看到小分隊的勝利,她深信姜青山一定會回來的。特別囑咐白茹,要白茹告訴姜青山,她現在已成為夾皮溝的婦女會副主任了。

姜青山聽了這一切,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擔,滿身發散著力氣。從他奔放的眼光中,從他舞動的拳頭上,從他那跳動的肌肉上,從他那粗壯的呼吸中,可以看出,也不知他蘊藏著多大的力量,儲備了多少武藝。看來他這身力氣和武藝再不使用,就要白白地浪費掉。在他興奮不可遏止的情緒下,連聲嚷道:“好!好!幹他個痛快!幹他個痛快!要不我爹媽養我這身力氣,我表哥教我這身武藝,就他媽的瞎子點燈白費蠟。”

在戰士們讚美的笑聲中,少劍波拉著姜青山的手,“這麼說你的槍要打……”

“我的槍本來專打野獸不打人,因為國民黨匪徒和野獸一樣,所以我的槍要和打野獸一樣地消滅這些狼種。”

“你也不先回去看看李三妹?”白茹把頭一歪,天真地瞅著姜青山。

“小妹妹,”姜青山這樣純樸地稱呼白茹,“你看看,我姜青山要不幹出兩下子來,我怎麼有臉回去見三妹,我又有什麼臉見我的表哥。”

“怎麼,怕回去不讓你上炕?”欒超家這個自來熟的逗趣話,引得大家一起笑起來。

姜青山邊笑邊搖頭,有點害羞的樣子,“同志,夾皮溝現在這種情況,我姜青山沒出一點力,不用說人家不讓我上炕,我自己也沒臉上炕。就憑我這條漢子,”他抖動了一下強壯的肩膀,“連進屯子也就把我羞死了,那腦袋得裝到褲筒裡。你說是不是?”他反問著欒超家。

“一點不錯,”欒超家拍了一下大腿,“就是裝到褲筒裡也得抹上兩把灰。”

“走吧!”姜青山急不可耐地向劍波請求道,“馬希山的匪巢我全熟識,三天就到,咱幹個痛快的。”

“慢著,”少劍波慢吞吞地,“現在我們的兩個同志陷進雪坑還沒好呢!”

“怎麼?”姜青山十分驚愕,“怎麼會吃這個虧?難道你們不會選滑雪路嗎?”

楊子榮咧嘴一笑,“不用說選路,連滑行還是剛跟著你表哥學會的呢!”

“真是!”姜青山臉上露出埋怨的情緒,“我表哥為什麼不來呢?”

少劍波微笑著答道:“夾皮溝的工作更重要。夾皮溝的人離不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