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嚴肅吃飯的樣子,又覺得……怎麼有點兒萌?
宗銘吃完飯,李維斯收拾了托盤要送到樓下去,他又來勁了,說:“五分鐘啊,不要超時。”
李維斯強忍笑意點頭,宗銘煞有介事地感嘆:“世界太危險了……”
李維斯端著托盤出去,在樓梯拐角笑得前仰後合,還不敢出聲,憋得眼淚都下來了,哆哆嗦嗦好不容易才走到樓下。於天河和於果在客廳看電影,見他兩眼含淚嘴角帶笑,什麼都明白了,給他一個“你懂的”眼神,搖頭。
李維斯擦擦眼淚,問他:“於哥,他這樣不要緊嗎?怎麼像個……像個小孩子似的,我幹什麼他都要跟著我。”
於天河眼神複雜地看了他半天,搜腸刮肚想出一個頗為科學的理由:“雛鳥情結吧,你是他副作用發作以後看見的第一個人……總之忍忍吧,習慣了就好了。”
什麼鬼的雛鳥情結啊……李維斯一頭黑線。
耽誤了一會兒,上樓的時候五分鐘已經過了,李維斯推開門,嚇得差點跳起來——宗銘拎著一把槍,殺氣騰騰地正要往外走,如果忽略他頭上的電線和身上可笑的條紋病號服,完全像是要執行什麼重大暗殺任務。
“你幹什麼!?”李維斯驚悚地看著槍口,下意識往旁邊一躲。
宗銘忽然鬆了口氣,垂下槍,摸了摸他的頭,又捏了捏他的肩膀,無比欣慰地說:“你回來就好,這麼長時間你去哪兒了?我以為你被壞人抓走了!”
“……我只是去洗碗而已。”李維斯汗都下來了,小心翼翼把槍從他手裡拿下來,拉著他回房,“來來來,你進來,不要亂跑……你哪兒來的槍?”
宗銘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忽然激靈靈打了個冷戰,醒了,目瞪口呆:“臥槽,我怎麼又把槍取出來了?”
他為什麼要說“又”?李維斯莫名其妙,推開書櫃,發現武器庫的密碼門開著,很明顯這把槍是宗銘自己剛才取出來的,於是將它放了回去,說:“你來把門鎖好,太危險了,以後不要亂開武器庫了。”
宗銘扶額,輸入密碼之後選了“重置”鍵,說:“你來重新設定一個密碼吧,這樣我就打不開了。”
“……好吧。”李維斯不想深更半夜發現被人用槍指著頭,於是將自己外婆的生日設定成密碼,鎖上了武器庫。
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有一點淡淡的尷尬,宗銘乾咳一聲,嘟噥:“這都是副作用,嗯,於天河是這麼說的。”
李維斯強忍著爆笑的衝動,附和道:“雛鳥情結麼,我都懂的……沒事我不出去了,一直在這兒陪著你,你就不會犯病了。”
宗銘覺得這事兒有點難說,但就目前來看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長嘆一聲,回到床上躺著去了。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還算平靜,李維斯一直待在屋子裡沒出去,先是寫了今天的更新,之後又寫了一段《機械姬》的大綱。宗銘寫完報告躺在床上看卷宗,看完又找了箇舊式鬧鐘拆了重灌,折騰完已經是十一點了。
睡前於天河又上來了一次,將之前幾個小時的監控結果複製了一份帶走了,臨走前讓李維斯睡覺警醒點,最好每隔一個小時起來看一下宗銘。
李維斯答應了,怕自己醒不過來,專門定了手機鬧鈴。
一點鐘起來,宗銘沉沉睡著,沒有異常。兩點鐘起來,宗銘翻了個身,出了一點兒薄汗。李維斯用乾燥的毛巾給他擦了擦後腦勺,之後去衛生間放水。
放了一半,無意間一抬頭,嚇得差點尿手上——宗銘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醒了,像個影衛一樣站在衛生間門口,忠心耿耿地守護著他尿尿。
可怕的是,手裡還端著一把微型衝鋒|槍!
李維斯尿意全無,整個人都凌亂了——密碼不是換過了麼?他是怎麼拿到槍的?而且還升級了,從手|槍換成了微衝!!!
“你幹什麼!?”李維斯提好褲子,腦袋上彈出無數冒著黑煙的彈簧,忍無可忍地問,“誰讓你深更半夜拿槍對著我?!”
宗銘緊張地左顧右盼,小聲說:“不要驚動壞人。我說了要開燈,你為什麼不開?”
“我怕開燈驚醒你啊!”李維斯鬱卒地說,“我只是上個廁所而已,能有什麼危險啊?這是石湖農場不是塔利班腹地!”
宗銘高深莫測地搖頭:“上廁所是很危險的……”
李維斯心力交瘁,無力和一個神經病爭辯上廁所的危險性,從他手裡把微衝搶下來,拖著他出了衛生間,指著武器庫問:“你怎麼開啟的?我不是重置了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