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時,江映兒點了一盞燭火。
內室比方才還要越發的亮堂。
“你是不是沒有好好用膳,瘦了許多。”本就巴掌大小的臉蛋,瘦得輪廓明顯,圓潤清凌的眼越發的大了。
本想詢問他先為何要救爹爹阿孃出來的情由。
聞衍兩句話問得江映兒反而不想說了,近些時候心中的煩鬱,在男人小心翼翼討好的詢問聲中漸漸散了點。
江映兒皺眉,想到阿弟與她說的,聞衍為了能夠儘早趕回來遭人刺殺。
她換了語氣,“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先回去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聞衍看著她,不說走也不說留下,就是乾坐著。
“天色晚了。”江映兒提醒。
聞衍依然不肯走,江映兒給他甜頭,“明日我去看你。”
“什麼時候?”連忙追問。
“用過早膳。”
“映兒,你不來陪我用早膳嗎?”
近來她吃什麼吐什麼,怎麼好和聞衍一道用早膳,定然會被他給看出來,汀兒都瞞不住,遑論現在在江映兒眼中老奸巨猾的聞衍。
“你身上有傷,需得清淡飲食,我不能同你一道吃。”江映兒推諉道。
“那你吃什麼我吃什麼。”聞衍說,“我的身骨好多了。”
“任洵說你來看過我,太勞累又回來了。”見到江映兒眼皮子底下沒有睡好留下的烏青。
江映兒撇開臉,她就去過一次。
() “我想歇息了,你先回去罷。”她又下逐客令。
瞧著白玉面容臉上的不悅,聞衍觀著她的臉色,想留下也不敢跟她耍賴皮,怕他如願以償留下來,江映兒起身離開了怎麼辦?
頓坐了一會,聞衍說,“那我吃一盞茶,再多看看你。”
“真的想你了。”男人暗中乞求。
在邊關的日子可是要把他給想死了,聞衍煩王將的動作無比的慢,做什麼都無比的滿吞,班師回朝也是,幾日了才慢吞吞上路,聞衍實在是等不及。
領著人輕裝上路,誰知羌族的餘孽居然埋伏在半路,害得他險些喪命,被人抬著回來。
江映兒臉色稍不自然,想什麼?
回顧聞衍被刺殺的夢境,也是因為想她才喝酒失察被人刺殺,以及蹭起毛邊的畫像,江映兒容他喝下茶。
不知道喝了多少盞,直到花茶的壺館空了,他才不情不願起身。
磨磨蹭蹭到了極點。
“我走了,映兒,你好生休息。”
男人一步三回頭,江映兒起身送他,聞衍一步三回頭,以前聞府很大,他人高腿長步子邁得無比大,江映兒小跑追她都追得無比困難。
現下,他的腳彷彿生了根,越來越慢,居然落到了江映兒的後面。
很不情願走的樣子,“我明日來看你,你勞累就不要走動了。”
江映兒低嗯,把門關上。
背靠著門低頭嘆出一口氣,站了好一會,唇上殘留著聞衍的氣息。
過了半個時辰。
經過聞衍這麼一鬧,江陰個竟然有了睡意就當她迷迷濛濛快要睡著的時候,外頭花珠來報,“小姐,大公子又回來了。”
又來了?
“在院門口待著呢。”
江映兒充耳未聞,她沒有睡,再過了半個時辰,江映兒問,“他還在嗎?”
“在。”
聞衍不肯走,江映兒好不容易凝攏起來的睡意反而散得乾淨,躺下許久,翻來覆去,反而睡不著了。
想到他身上還有傷,江映兒起身出去。
果不其然聞衍還真是在門口,“你怎麼還在這裡?”
男人站起來,我字剛出口,他皺眉嘶一聲,捂著腰腹,江映兒緊張,“你怎麼了?”
男人說茶水喝多了,“難受。”
花茶放涼了,他喝了整整一茶壺,不難受才怪。
“我叫花珠去找郎中。”
“不用了,映兒你先去歇吧,若是有什麼事,我會讓手底下的人去叫郎中。”打定主意是要待在她的地方不肯走了。
江映兒簡直被他磨得沒有脾氣。
抬眼看了男人一眼,垂下睫離開,沒過多久花珠出來,聞衍還以為是江映兒讓人叫他進去,臉上浮現出欣喜。
殊不知後面又跟了兩個丫鬟,一個手裡拿著薄褥,另一個手裡拿著圓凳。
“大公子,這是小姐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