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還沒人,咱們可以隨便鬧。”
“對對對,大家隨便坐。這個飯店今天我包了,就是為了讓大家玩得盡興。我去找做飯的師傅,問問飯菜怎麼樣了……”
“好,你去吧。我就坐這了,親愛的來這邊坐,咱們幾個一桌……”
“我的包放哪……”
“娃來咧!”漆昌柱聽著外面推桌子拉凳亂七八糟的聲音,放下手頭正洗著的菜,就往外跑。可是跑到廚房門口,他又轉了回來對鐵鍬道:“大師傅,額求你個事。如果有人問額們是誰,揍說額和娃他娘是這的服務員,別說額們和娃的關係。”
鐵鍬正盯著鍋裡的帶把肘子流口水,聽了這話不由得一怔。他用狐疑不解的目光看著漆昌柱,道:“漆老哥,你累糊塗了吧?”
漆昌柱用油膩膩的毛巾擦著汗,有些自鄙的道:“額和娃他娘這副模樣實在擺不出手,又麼有啥化,還是別給娃丟臉……”
“好啦,你不用說了。”鐵鍬面無表情的道:“這是你們的家事,我沒什麼意見。再說,你現在是老闆,我給你打工。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幹活不由東累死也無功嘛!這道理我懂,天大的閒事我也懶得管。”
如果說,剛才他的心裡對漆昌柱充滿同情,現在則是滿腔憤懣。他覺得漆昌柱這副可憐樣,全特麼是自找的。用兩個字來評價漆昌柱的作為,就是兩個字:活該!
“額就謝謝大師傅咧。”漆昌柱沒看出鐵鍬的反感,還興高采烈的道了聲謝,出了廚房去答對他的孝順兒子。
鐵鍬嘴裡不屑的出一聲冷嗤,猛灌了一大口可樂。不知是不是廚房的溫度太高,冰鎮可樂進了肚子火辣辣的刺激胃。他現在渾身每個毛孔都麻酥酥的,幾乎想張嘴罵娘。
“唉……一輩子還不完的兒女債……”盯著灶頭火候的漆昌柱老婆,出一聲滿是無奈的嘆息。
鐵鍬沉默了。
過了一會,他自失的一笑,心道:“自己腦子有病!別人家的事情,就算你看不慣又能如何?說不定,人家就好這一口。有人愛吃榴蓮,有人愛吃臭豆腐。只要人家喜歡,用得著你說三道四嗎?”
鐵鍬勉強解開心結,打定主意當一個旁觀者。
這時,廚房進來兩個人。一個是漆昌柱,另一個戴眼鏡面露謙和笑容的小子,應該就是他的娃了。
他的娃身材相貌,活脫脫就是一個年輕版漆昌柱。同樣是個矮胖子,面容也差不多,但氣質卻完全不同。
漆昌柱老實巴交,穿著也土裡土氣。今天為了忙活飯菜,還穿了件廚子服,脖子上掛著條油汪鋥亮的毛巾,簡直土得掉渣。
他的娃則一身外國體育名牌,腳登PUA運動鞋,褲子Adads,上身是套Nk,右胳膊帶著URO護腕,左胳膊還夾著個籃球。先不管他身材如何,至少衣服看起來陽光閃亮。只是,面容有幾分浮躁和戾氣。不過,他鼻子上架一副金絲眼鏡,倒也把這種不和諧氣質遮住不少,看起來多了幾分虛假的精明。
鐵鍬打量著漆昌柱的娃,心裡暗暗吐槽:“就你那圓滾滾的肚子,還好意思打籃球?就算穿上那身行頭再戴個眼鏡,充其量就是個山寨版的安西教練。說不定,還沒山寨出安西教練的球技。”
不過,說實話。他還是很羨慕這小子的一身行頭。看起來挺像正版,沒有千把塊錢,應該買下不來。
漆昌柱的娃在進廚房的一剎那,謙和有禮的表情立刻變得氣急敗壞。他低聲道:“菜怎麼還沒做好?”
說話的語氣,好像他才是爹。
“馬上就好咧。”漆昌柱點頭哈腰的像兒子。不,是孫子。他道:“今天,只有一個大師傅,菜都是額和你娘在做,所以慢了一陣子。”
“啥?你和娘做菜?”漆昌柱的兒子,聲音一下子高了八度。他驚覺聲音過大會讓同學聽見,急忙又壓低聲音問:“你和娘做怎麼行?”
說話的時候,他心虛的一個勁看廚房外面,唯恐別人聽見。
“娃,不用擔心。額和你孃的身子硬著咧,做菜沒問題。”漆昌柱以為兒子擔心他們的身體,高興得整個人都開懷了一圈,大嘴一咧就要笑。
沒想到,他的孝順兒子急赤白臉的道:“我不是說你和孃的身體,你們又不是七老八十,做點菜能累到哪去?我是說,你們做菜不是瞎搞嗎?嶺南菜,你們哪會做?”
漆昌柱的嘴咧到一半,咧不下去了,尷尬的僵在那裡。
鐵鍬倒是出一陣爆笑。一時間,廚房裡的人都愕然看著他。
“你